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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玄心(2 / 4)

“佛家慈悲,所以他们是故意减少药量,给这些人线生机,才能让你甘心被困在这里,还虚耗你内力,就算破关也难。”端清垂下眼睑,“铜浇铁柱不若画地为牢,算计你人倒是解你。”

色空道:“见死不救,遇厄不渡,非吾辈也。”

“你有渡厄之心,但无相寺已成劫厄之地。你救得这四十余人,便要舍

手指搭上玉箫,未等端清动手,却听到色空开口:“是端清道长吧。”

端清翻身上岩洞,在色空身边盘膝坐下,道:“他们心已死,活着也是行尸走肉,何不许之解脱?”

色空摇摇头:“身未死,灵不灭,心为何不能活?”

端清垂目看去,只见色空依然在拨动琴弦,指腹茧都已被切开,露出细密血痕来,不知道他到底已弹奏多久。

然而随着《问水》琴曲继续,发疯人牲又慢慢平静下来,木然站坐,身体时不时抽搐几下,眼里闪过挣扎。

得多留两日,赵冰蛾接到赫连御调令,再也等不得,端清便跟她起先去问禅山。

路披星戴月,纵马疾驰,恍惚间又是年轻时轻狂快意,可惜马背上不是泼墨如画绮岁少年,已是霜雪暮色故人。

直到今日清晨,他们到问禅山,赵冰蛾引走步雪遥,端清就趁隙入渡厄洞。

其实他并不是第次来到这里,年轻时候也曾随师兄同到此与色空论道清谈,只是如今端涯已化朽土,色空也垂垂老矣。

端清进入密室刻,看到这些发疯人,还有在岩洞里盘膝抚琴色空。

“他们所中药物,量并不大,只是药效来得迅猛,并没到无药可救地步。”色空轻声开口,语气难掩疲态,“将内力附于琴曲,以《问水》安抚其心神,能降低药物对他们影响。”

端清目光扫,仔细观察过这些人情况,果然比当年迷踪岭所见有所不同,尚存线清明。

疯药人会攻击别人,也会自相残杀,由于气血,bao动,点穴已经不能阻止他们,般情况下只有杀才能令之停止。

这次因为减少药量,倒是还有救。

他看向色空,老僧双目已盲,眼皮塌下去,看着有些可怖,又因为这几日连催内力,越发显得形销骨立。

他看到这些人疯狂麻木模样,本来静如止水心里就像砸进块尖锐石头,狠狠刺破静水,扎根于河床,如鲠在喉。

端清见过这样情况,准确地说在十三年前,他背着顾欺芳离开迷踪岭路,并不少见这般疯狂血腥景象。

这是,被葬魂宫迷药灌成疯癫人牲。

怒意在胸中闪而过,也仅仅是瞬间。

他早已没有喜怒权利,再多义愤悲恸也是转瞬即逝、旋即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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