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点灯,只在场地中央立口铜鼎,里面放松油、木柴,燃起满满团火。
借着火光,玄素放眼看去,擂台上果然空无人,只有个悬挂人头木架。
真是他猜错吗?
玄素眯眯眼,转身准备离开,天上乌云却被突来风吹开些许,月光与火光交映,有道冷色被照亮,晃花他眼。
薛蝉衣不傻,可不相信这年青道士仅因怜香惜玉便派这多人护着她,脑瓜转:“你要做什,说吧!”
“贫道,想劳烦薛姑娘跑趟,看看无相寺护院要处是否有失……”玄素肃容道,“今夜情况多变,然而闹出这大动静却不见寺内武僧出面,贫道……希望,只是多想。”
薛蝉衣却被这句话惊出身白毛汗,连半个多余字都没说,带着人便转身离开。
原地只留下玄素和四名弟子,其中人终于忍不住问:“少宫主,们去……”
玄素冷冷道:“去擂台。”
纵使其中也许已经被外敌渗入,薛蝉衣也不能将这些得用之人口气全做弃子,不管是利益还是心肠,她都没狠到这般地步去。
谢离晓得自己年纪小,倘若真出什事,也许便是个拖累,此时开口道:“阿离在此等你们回来。”
事不宜迟,玄素到嘴边劝阻只得吞回来,又留下两名弟子,带上薛蝉衣急匆匆地走。
也幸亏他带上薛姑娘。
太上宫毕竟是初来乍到,对无相寺情况根本不熟悉,何况眼下大部分人都往渡厄洞去,各处要混乱不堪,要就空荡死寂。幸得薛蝉衣早来几日,又善于安排人手打听寺里消息,整个无相寺地图都在她脑子里,眼下带着他们左拐右转,倒是避免许多麻烦。
武林大会原定明日开启,今天演武场封闭日,擂台上只有个高架子,上面悬挂着赵擎人头作为明日大会夺魁之物。
然而大半夜,放着这多紧急事情不做,去看个人头是何道理?
他们对视眼,都有些存疑,本有人想追问,却被玄素个眼神钉在原地。
玄素许是心里记挂太多,眼前又着急太多,平日里温柔到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春水凝冰料峭寒意,眼看来就如冷风扑面,割得人面颊生疼。
他们再不敢问,跟着玄素赶往演武场。此处院门封闭,玄素留两人在外看守,带着剩下二人自墙头翻身而入,屈膝落定。
“得去联系属下,玄素道长要去哪里,蝉衣先为你指个路。”
玄素怔。
眼下,该去哪里?
哪里,最有可能出事?
他心念急转,很快拿定主意,却是把自己身边弟子分出十四人给薛蝉衣,道:“薛姑娘所去人多眼杂,个人恐生差池,带上他们也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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