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无论慕清商有多好,都只是个被精雕细琢人偶,内里什也没有。
肃青并不愿意见他如此。
第二年春寒料峭、冬雪初融时,肃青道长从静室取出把剑。
古拙素朴,上刻流云,慕清商用双手接过长剑时,第感觉不是入手重量,而是附着剑上沧桑。
“此剑是年轻时候游历所得,前主是位不知名剑客,在发现他时已成山穴中具枯骨,身边无长物,唯有此剑相伴。”肃青道长淡淡道,“观壁上留字,只道其人生前误入歧途、行差踏错,此后虽及时醒转,却已无回转余地,终其生再难得归途,便以此剑兵解,遗诫后人。”
以后帮门派守山护阵,帮两位师兄做些奇巧之事,对来说这就足够。人这辈子就百十年光阴,江湖人还不晓得能不能活到老掉牙,只想顺着自己心意过日子,旁都不在乎。”
纪清晏语塞,慕清商放下手中木剑,眼中晦暗不明。
荆斐大概是太上宫里活得最自由弟子,肃青道长从不过分拘束他,就算惹出些无伤大雅麻烦也有两个师兄轮流收拾烂摊子,自己也很明白放肆度,虽然闹腾,却不至于猫嫌狗厌。
纪清晏已年近弱冠,肃青道长身体也在时光磋磨中不如以往,他开始有条不紊地从师父手里接过重担,从最基本内务开始整顿,逐渐成长为个合格继承人。
他们都有对自己未来有所打算,并朝这个方向各自行动,唯有慕清商还在原地踏步。
慕清商捧着剑,手没抖,背后却出身冷汗。
肃青道长已经出现皱纹手落在他肩膀上,道:“清商,你是最得意弟子,也是最不能放心弟子。能给你武功才学,却给不你经历与眼界,你心中有结,却在这山中无解,只能回尘世再走遭,然而这路风雨坎坷,必是不好走。”
顿顿,他轻声问:“拿着这把剑,下山走你
他天资聪颖又根骨绝佳,无论习文学武都进度神速,不晓得多少长老羡慕肃青收这样个传人。可是只有他和师父知道,自己是肃青最省心又最操心弟子。
慕清商能把自己份内之事做到最好,可这在他心里是应该做,而非想做。
他没有属于自己目标,只是随波逐流,听从肃青种种安排,很少有表达自欲求时候。
生而为人,就不会无欲无求,肃青心里跟明镜样,慕清商迷茫在于他从未找到自己归宿。
他用经书礼义约束慕清商自幼被养成凶戾,用《无极功》修炼压制随着年岁增长而滋生躁动之心,也用武学文略填满这个少年生活,让他在无涯学海步步深入,唯独没有给他个能为之付诸心血与光阴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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