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守心头凛然,眼中也闪过愤恨:“这狗贼……现在如何?”
“楚惜微”漠然道:“死。天底下从来都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他做楚子玉扫除异己刀,等楚子玉皇位坐稳,哪里还有他位置?今岁秋惊寒关役,他率领掠影卫奔赴战场,杀北蛮战将胡塔尔,自己乱箭穿心,勉强算死得其所,只可惜没等到亲手讨仇。”
郑太守惊,从他这话里听出隐含之意:“你……这十年,莫非你也在掠影?”
猜测出口,郑太守自己已然信五分,当初静王旧部不是没想过楚尧未死可能,然而多方打探寻找俱是无果,还险些引来朝廷猜忌,这才不得不按捺下来,接受这个事实。
如今楚尧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那就说明这十年来楚尧必定是活在个隐秘地方,而普天之下能如此掩人耳目到不留痕迹地方并不多,楚子玉掠影卫正是个。
骂,知道楚琰败亡、唐芷音引火自焚。
再后来,就是听说新帝在文武辅佐之下以明暗手段掩盖这桩血腥宫变,静王夫妻入陵,小皇孙楚尧病逝,被追封个侯爵虚衔。
郑长青直以为楚尧已经被新帝灭口,斩草除根。
静王家死绝,若是他们所有人也都因此被牵连殆尽,那才真是无望。因此郑长青做回咬人疯狗,将他所知批摇摆不定静王党羽咬出来,换取另批人戴罪立功,又在掩藏更深余党势力相助下,从鬼门关捡回条命,名为调遣实为发配地来到这个地方。
他们不少人都想过东山再起,可是苦于没有机会和名目。日复日、年复年蹉跎下来,宝刀已老,峥嵘不再,这群人都只能在各自无形囚牢里衰老等死,渐渐已经忘却自己曾经样子。
再思及掠影卫统领顾潇与楚尧好歹有师徒情分,那狗贼倘若还有半分良心,也该留楚尧条命来,只是得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容逃脱控制。
他这番想法合情合理,叶浮生眼中划过精光,轻轻颔首。
郑太守如今虽然昏庸,却还是个
郑太守没想到会有今天。
心跳如擂鼓,他缓缓坐下,看着叶浮生,声音艰涩:“阿尧,这些年……你怎过来?”
“你们都以为死,自己也这想。”叶浮生将楚惜微那股子面对外人森冷阴郁之气学个十成十,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楚子玉逼死爹娘,本来也没打算留,不过是……受人荫蔽,苟延残喘这多年。”
郑太守眼睛眯,他熟知当年旧事,如今很快搜刮出线索来:“你那个卖主求荣师父……顾潇?”
“楚惜微”嗤笑声:“猫哭耗子假慈悲,害之人是他,救之人也是他,你说……该如何?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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