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写得简单,葬魂宫在迷踪岭建立四年以来,都在忙于清理主家余孽,还要谨防魔道其他势力窥伺吞并,仅凭赫连沉独木难支。如今魔道大比将至,擂台设于迷踪岭,三门六派都要派人前来,既然推拒不得,就唯有让其心服口服,彻彻底底地扬名立足。
赫连沉拿出先父令牌,言辞中更拿赵冰蛾母亲为葬魂宫建立时辛劳说事,哪怕赵冰蛾有心把信撕,也不得不按捺时。
她心里知道,自己是必须回去趟次浑水,几乎要阴沉开口:“好。”
心气不顺,赵冰蛾路上对赫连御并没有好脸色,然而架不住对方处事得体、谈吐大方。他该是走南闯北多年,见多识广,无论中原文韬武略还是关外风情民俗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哪怕赵冰蛾有心冷待他,却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才能出众,难怪能被赫连沉如此看重,甚至执掌暗堂。
她道:“以你本事,少说也能做个殿主镇守方,屈居暗堂做些情报刑讯勾当有些埋没。”
声道:“她其实是个不错姑娘,虽然脾性过于傲气。”
色空低下头,合掌道:“阿弥陀佛。”
他们在这里待半个多月,配合官兵和白道义士赈灾救济。赵冰蛾不愿意跟其他人打堆,就干脆随端涯和色空起行动,开始不晓得多少人对这样奇怪组合侧目,到后来也就见怪不怪。
端涯宽容温良义诊安抚,色空踏实稳重筑堤建防,赵冰蛾锋芒毕露收拾地痞,后来更暗中派遣手下去附近城镇收拾屯粮高价、发天灾财黑心商户。白道中人碍于颜面不能明着做事情,赵冰蛾从来没有顾及,她出事不留余地,也不给这些人有所翻盘机会。
水患接触之后,此地百废待兴,灾民们热火朝天地重建家园,前来襄助各路人马也将重回本位。
赫连御苦笑道:“男儿何不想壮志凌云?只可惜在下心有余而力不足。”
赵冰蛾怔,抓过他只手细细探
赵冰蛾无处可去,本想继续跟着他们去中原别处看看,没想到属下在这时传来消息——葬魂宫来人。
她不想见,但为免麻烦又不得不见,只好眼睁睁看着僧道联袂远去,然后顶着满脑袋官司去见葬魂宫来使。
那是个弱冠之年男子,飞眉入鬓,凤目微狭,着箭袖白衣、云纹缎靴,鸦羽长发被银带高束,看起来干净清润,浑然不似个满手血腥葬魂宫人。
他交出赫连沉令牌和书信,然后对赵冰蛾拱手行礼,微笑道:“在下赫连御,忝为宫主结拜义弟,现执掌暗堂,初见阿姊,幸甚至哉。”
赫连沉结义兄弟叫她声阿姊,确理所当然,赵冰蛾并不在意这些个徒有其表称呼,她在意是赫连沉信和赫连御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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