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蝉衣心疼得很,又不敢去贸然抱他免得触及伤处,好在小姑娘放下水囊,低声开口:“他没有大碍,只是太累又有些发热,已经服下药丸,睡宿便没事。”
她年纪跟谢离差不多大,只是女孩儿发育往往要早些,看着便显身量细长,双柳叶眉下横着杏子眼,不施粉黛,干净又明丽,说起话来条理清晰,非般大家可教养出来。
然而薛蝉衣此刻无暇多想,只当她是随陆鸣渊前来三昧书院门人,将
鬼门大小姐秦兰裳,叶浮生在问禅山上跟她和谢离讲起古阳城后遭遇时,没少提及这个古灵精怪姑娘,虽然隐去儒侠因果和朝廷隐秘,但薛蝉衣仍然记住这个名字。
此番问禅山上番风起云涌,若无百鬼门在其中周旋设局,恐怕前往多少人都要栽进去,薛蝉衣年纪虽轻,眼界却点也不低,知道等这桩事过后,百鬼门在江湖上地位怕是要节节拔高,纵然还在中立阵营之内,却不会再如曾经那般只能做些见不得光生意,而要将天罗地网铺展到整个江湖中去。
她听说这代百鬼门主楚惜微至今未有传人,反而将这名老门主孙女视若己出,明显是打算在将来把百鬼门大权交还回去,那无论于公于私,谢家跟秦兰裳打好关系都是势在必行事情。
薛蝉衣心思转得飞快,又见秦兰裳眉眼清澈,分明是个爽快人,便打定主意不拐弯抹角,拿出玉佩开门见山:“秦大小姐来访,薛蝉衣当扫榻相迎,只是还有桩事情得先问清,不知道这块玉佩你是从何得来?其主人现在何处?”
秦兰裳大笑,名白衣执扇年轻书生从马车上下来,规规矩矩地对薛蝉衣行同辈之礼,这才道:“在下陆鸣渊,当日古阳城匆匆别,不知薛姑娘还记得否?”
薛蝉衣自然记得他,见到三昧书院下任院师与百鬼门大小姐走在起,她免不心生疑惑,更对这块玉佩为何落在他们手中更加惊疑。
好在陆鸣渊虽然啰嗦,却从来不爱卖关子,虚手引带她往后走去,口中解释道:“在下与秦小姐得知西川生变,特意来此尽微薄之力,途中……”
他边说,边推开后面马车门,里头有三人坐两躺。坐着半大少女唇红齿白,却是将头青丝高束,着身束袖男装,正用水囊给昏迷两人喂水。
那昏迷两个人大小,大身形颀长面容枯槁,小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俱都狼狈糟糕。薛蝉衣心头直跳,伸手拨开小少年脸上乱发,才认出这果真是谢离。
数日不见,本来就不胖谢离瘦大圈,脸上和手臂都有碰撞淤青和擦伤痕迹,露在被褥外两只脚没穿鞋,刚被那男装打扮小姑娘挑水泡,看起来凄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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