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钊怔之后,火冒三丈。
这条狗是他从赫连麒那里得来生辰礼物,平日里没少仗着狼犬凶戾飞扬跋扈,眼下却被人当着他面宰杀,这已经不是打狗不看主人面,而是把他脸皮也扒下来踩!
他气得眼眶通红,转身不管三七二十地开骂:“哪个不要命杂……”
“啪”地声,脑袋都被打偏,五指印浮现在脸上,半张脸都肿起来,赫连钊被打懵,却不敢再叫嚣,小声叫道:“爹……”
打他人正是家主赫连绝,他早年在塞外打拼,素喜蛮人胡服打扮,今日却罕见换上高冠华服,连耳上金环也去,是难得郑重模样。
慈悲,把碗里剩下块肉骨头往地上扔,他带来那条大黑狗顿时两眼放光地扑过去啃,赫连钊拍拍小孩脸,道:“今天厨房没剩饭,去,从它嘴里把肉抢回来,不然你就等饿吧。”
赫连御看看膘肥体壮大黑狗,又想想自己小身板儿,于是瘫在地上没动,赫连钊又踢他脚:“还不快去?你抢赢,给你娘请个大夫。”
所谓娘自然不是生下他就撒手人寰梓颜,而是照顾他六年腊梅。赫连御犹豫下,眼看那骨头都要被吞下去,终于咬咬牙,扑上去。
狗向来护食,更何况是到嘴里肉?人狗当即滚成团,赫连御把吃奶劲都拿出来,死命去掰狗嘴,把小小手伸进去掏那块骨头,犬牙咬在他手上,血腥刺激狼犬凶性,陡然,bao起将他扑倒在地,张口就去咬他喉咙。
赫连钊年纪不大,但颇有几分狠毒,见状没叫人去拦,反而哈哈大笑,赫连御胳膊挡住狗嘴,犬牙陷进血肉里,简直要活活从他手臂上咬块肉下来。
“跪下!”赫连绝平日对他作为睁只眼闭只眼,今天也没心思管他,而是向前方拱手,道:“慕先生,在下教子无方,让先生见笑。”
赫连钊愣,小心翼翼地转过头,这才发现有个人不知何时已经越过自
小孩儿吓得哭都忘记,只能死命推搡,名少女忍不住开口道:“钊弟,不如就算吧?”
“大哥说,男子汉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说话,哪能这算?”赫连钊鼻孔朝天哼声,余光扫过他们,“今天这事儿,谁敢告诉大哥,跟他没完。”
此言出,再也没人敢开口,眼见场惨事就要降临,赫连钊突然眼前花,下刻,赫连御哭喊戛然而止。
支白玉簪插进黑犬脑袋,力道极大,易碎玉石却分毫无损,大半都钉入头骨,只有雕刻着云纹头端留在外面,染上线血红。
手上咬力轻,赫连御愣住,却掀不开死沉狗尸,只能侧过头去看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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