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他侧过头，轻声问道：“醒
？”
满室烛光似乎都被收在那张面容上，右眼角下
朱砂痣似有容华。
他还小，不知道什
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只知道慕清商好看，比他见过任何人都好看。
然而这好看人，现在眼里只有
个微不足道他。
他忍不住往被子里缩缩，结果让慕清商抓出来，拿被子裹好身体，只露出个脑袋瓜，然后勺勺喂完
那日过后，慕清商跟赫连麒相处几日，此子表现如他所想，根骨不错，心思却重，难把心机用在正途上，看似落落大方，却尽是小家子气。
赫连绝看出他兴致缺缺，倒也不急于施压，亲自接手赫连麒教养，请慕清商两月之后再回来看看。
慕清商不喜欢迷踪岭，如此自然不会久待，他离开赫连家那天，赫连御没有出现，他去小院里看看，也没见到腊梅，便只好带着些遗憾走。
可他没想到重逢来得这样快，也这样猝不及防。
他孑然身，无牵挂，路并不赶趟，只单人匹马悠闲自得，三天下来才到处边陲客栈，入夜时分正在客房歇脚，忽然有店小二来叩门，说楼下有个孩子来找他。
要心思端正就行。
毕竟这世上勤能补拙，本性却难改。
他心里叹气，又看赫连御眼，适才腊梅明言拒绝，现在当着赫连绝面自然不好再提，只能设法给这两人加些保障，好叫他们日子过得舒坦些。
这般想着，慕清商伸手再摸摸孩子头，道：“既然如此，在下先行告辞，敬请珍重。”
“谢大人通达。”腊梅低下头，用力按住赫连御，不敢让他哭出来。
慕清商有些惊讶，下楼之后才看到赫连御灰头土脸地蜷在客栈门边，眼巴巴地望着楼梯方向，看见他时候，好像满身灰尘都抖抖。
赫连御对他说第句话是：“
娘没，她让来找你。”
说完就倒下来，慕清商把捞住他，把把脉才放下心来——太累，太饿，悲怒攻心。
短短几天时间，发生什？
慕清商让小二烧热水，再吩咐送米粥小菜，亲自动手把小野狗样赫连御洗刷干净，等赫连御醒过来时候，发现他摘下面具，正在吹凉勺滚烫米粥。
慕清商随赫连绝他们离去，赫连御在腊梅怀里用力挣扎着，他鼻尖是熟悉盥洗味道，眼睛还死死盯着慕清商逐渐远去背影，嘴里残留甜味也慢慢回转成淡淡苦涩。
腊梅话还在他耳朵里回响，他年纪小，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只在这刹那间明白件事。
年幼无能，势单力薄，就永远没有选择机会。
三、
赫连御终究还是做慕清商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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