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御在新坟前痛哭失声，抓着他
手却用力很紧，半点也不放开。
当天晚上，慕清商把他哄睡
后脑子便是
嗡，等到第二日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趴在桌上，旁边放着张墨迹未干信纸。
自《归海心法》伤体之后，慕清商就很少再看到端清留笔，哪怕沈留说他只是因功法缘故沉眠修心，到底是不能放心，现在见这熟悉笔迹，慕清商忍不住喜上眉梢，却在阅之后沉下目光。
端清性子孤冷直率，留书自然也是言简意赅，上面只写句话：此子能藏善忍，当心。
慕清商看眼还在睡孩子，摇摇头，将信纸丢进香
昨晚还对他温声细语娘，现在已经双目紧闭，嘴唇青紫。
他抓着娘手，却暖不回性命。
赫连御伏在腊梅尸体上嚎啕大哭。
有些东西，哪怕抓在手里也转瞬即逝；有些人，哪怕近在咫尺也旋即无踪。
四、
“……娘跟
起走吗？”
“娘老，走不动。”腊梅亲亲他额头，柔声道：“趁现在天黑，从小路跑吧，娘……等你回来。”
赫连御犹豫很久，最后被腊梅连推带搡地催走。
他鼓着气跑好远，可最后又神使鬼差地绕回来，来来回回折腾大半夜，再回到赫连家附近时天已经蒙蒙亮。
他躲在后门旁房檐下，正琢磨着怎
进，冷不丁后门大开，有两个仆人抬着卷破席子出来，其中个骂骂咧咧：“真他娘晦气！这贱女人死就死，还要给们找麻烦！”
慕清商给赫连绝去封信，告诉他自己不会再收赫连麒为徒，作为交换，他签下个有求必应条件。
不违道义、不涉无辜、无愧家国，只要是满足这三点，今后赫连家再有所求，他绝不推辞。
赫连绝在腊梅自尽、赫连御出逃之后就已经猜到这个结果，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强求也是无用，便干脆把梓颜和腊梅骨灰送过来，自此诺相承。
那天落木萧萧，慕清商带着赫连御到处抱山环水之地，亲手挖开土地，让赫连御洒下第把泥尘。
他觉得自己没有欺骗赫连御资格，便把当年旧事都说明白，然后俯下身跟赫连御对视，诚恳地说道：“你若恨，天经地义，只是要先给补偿机会，此后恩仇两清，愿你海阔天空。”
“也不知道哪里想不开，居然跳井，她那龟儿子也没见着，不晓得是不是被鬼捉！”
“别说，怪吓人，走走走，抬去荒坟扔吧。”
“……”
赫连御呆若木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跟上去，只知道回过神来时候，那两人都走，自己跪在荒坟累累山岗，面前破席子散开，露出里面湿漉漉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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