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神色如常,看起来温文尔雅,闻言笑着往他餐盘里夹块点心,然后将袖口扣子整理好,在对面落座:“抱歉,让您久等。”
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面对面用过餐,哪怕全程无交流,但气氛就是和楚绥单独在家时候有很大不同,下子有人气般,连冰凉房间都有温度。
楚绥都不用夹菜,每次吃差不多,阿诺就会不动声色把堆满菜碟放到他手边,然后再将他空碟子拿走,礼尚往来,楚绥见状也给他夹几筷子菜。
这对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小被伺候长大楚绥来说,绝对是件破天荒事。
阿诺将他夹过来菜都吃干净,片刻后放下筷子,不知道为什,看着楚绥笑笑。
上定格住视线,然后伸手抽出来。
无论在哪个国家,这本书分量都很沉,因为律法裁定生死,本身就是件沉重事。
阿诺出身律法官世家,也许本该和弟弟狄克样,投身政法界,但他却选择条截然不同路,没有别原因,他仅仅只是觉得,这样畸形法律不值得去遵守,他也无力判定什。
这本书大概在近期被频繁阅读过,封皮上洁净无尘,书页也有些许折痕,他指尖在厚厚书籍侧面无声滑过,最后停留在缝隙最疏那部分,然后翻开,页页往后翻看着,就见通篇黑色字体忽然多大片密集红笔批注。
“雄主进门须跪迎”,这段话下面画条横线,然后用红笔打个大大叉。
楚绥看他眼:“你笑什。”
阿诺有时候很内敛,有时候却又很直白:“在想,您很好……”
楚绥饶是天生厚脸皮,也被他夸有些不好意思,闻言正欲说话,却听阿诺继续道:“如果别雄虫也能和您样就好。”
楚绥总觉得这句话有深意,却又抓不住什,闻言也没在意,心想那些脆皮鸡怎可能和自己样:“每只虫都是不样,只有个,你也只有个,不可能完全相同,跟性别没关系。”
真是见鬼,楚绥心想他居然也
再往下看,“雌侍财产尽归其雄主所有”这段话下面同样也有条横线,并且不知被谁在旁边写下百分之三十这样数据。
阿诺若有所思,不知想起什,把书翻到最后页,右下角有枚纯黑色羽翼勋章图案,但不知道为什,蹭些许不易察觉红笔墨痕。
他在那细微得几乎看不出来红色墨痕上定格秒,然后重新将书合拢,原样放回去,没有再做任何多余动作,换好衣服下楼。
楚绥没有动筷子,直在等着他,见阿诺下来,也没往别地方想,出声道:“吃饭吧。”
他饿都快前胸贴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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