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川站在他身后,并不理会盛江河那句早就说过无数次话,用力抚平西装外套上褶皱,从来带笑眼睛此刻却显得有些锐利,听不出情绪问道:“谁和你说遇到难处?”
盛江河按熄烟头,蹲在路边,背影看起来有些佝偻,饱经风霜:“你娘说,她说你这个月只往家里寄那点钱,肯定是手头不宽裕,非要来看看你,你要是不愿意走,就算,明天坐你大伯车回老家。”
盛川讥讽勾勾唇,原来是嫌钱少,将脚边石头轱辘声踢远:“要回你自己回,总之别来
盛川老家是有名橘子之乡,不过因为以前在山沟沟里,没有修路,所以经济跟不上去,近几年生意发展起来,靠就是橘子外销,如果有点本事,个月能挣好几万。
盛父是典型大男子主义,脾气也倔,硬是跟儿子杠几年都不肯低头,这次不知道出于什原因,竟然主动拉下脸,话里话外就是想带盛川回家做生意。
盛川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卖橘子,他在沈家吃好住好,卖橘子能挣几个钱,咬牙想挣脱盛父钳制,奈何对方布满老茧手如钢筋浇筑般,纹丝不动。
盛川下颌线紧绷,向温文尔雅脸此刻罕见带冰霜,眯眼字句提醒他:“几年前们就已经桥归桥路归路,点关系都没有!”
盛川直觉得自己养气功夫好,但事到如今,却还是有绷不住天,他见到盛父,就想起对方当年用棍子把他打吐血事,几个亲戚拉都拉不住,心里恨慌。
盛江河闻言怔,脸色青白交加,眼中依次闪过震惊,bao怒等情绪,最后不知道为什,忽然恨恨松开他手,背对着他在路边蹲下,摸摸索索从口袋里掏根烟出来:“要不是你娘说你肯定有难处,你当老子稀罕来找你吗?!”
他力气太大,盛川手腕上此时多片乌青,很是骇人。
盛江河边抽烟,边咳嗽:“知道你恨当年不让你上学,可你想想,咱家年到头就挣几千块钱,哪儿来几万块让你上学,城里东西贵,吃顿饭就得大几百,你说娃子,就算让你去,你咋个活?吃糠咽菜?会让人家瞧不起!”
盛江河没读过书,目光没有那长远,他只知道家里拿不出那多钱,就算拿出来,盛川去城里,衣食住行都要花钱,家里根本负担不起,还会让同学看低。
“娃子,爹要是有钱,不早就让你上学去,你想想,你从小学读到高中,哪次不是毛不少把学费餐费给你交上去,但是大学不样啊,离家那远,城里又都是有钱人,你万惹到谁,和你娘都顾不上,留在老家安安分分找个工作,照样盖房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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