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
顿，他
手指拉开衣领，露出颈上那枚白色咒纹，近乎恳求地低语道：“大人，你能成全
吗？”
妖狐抬头看着那双暗淡眼睛，纵然对方目光空茫，他却依然有异样无措感。
桩押上人生平万般请求，谁也不能无动于衷，更不能轻言承其重。
两人僵持半晌，闻音只觉得有冷风顺着领口往脖子里面灌，吹得他从皮到骨都寒起来。
他垂下头，无声地叹口气，却没有再出言勉强，而是准备将衣领合拢。
闻音此时说起神婆与妖狐亲眼所见老太太几乎判若两人，跟他刚才讲起回忆也有出入，再加上这细节和微妙时间点，让他不得不多想。
“这些年来，能感觉到婆婆变很多，虽然还经常带办事，但亲近少，直以为是因为山神大人尚未醒来，虽介怀却不敢真正怪罪，直到那个时候……”闻音苦笑，“也不知怎
想，在摸到那伤口、感受到对方轻抚眼角时候，……”
诡异神秘通道里，盲眼青年抓住阴灵冰冷手，下意识地问道：“你是……婆婆吗？”
阴灵依然没有出声，她反握住青年手触摸自己脖子——喉咙被割断，差点就能摸到颈骨，难怪无法说话。
闻音碰到那伤口时，背脊突然发寒，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然而阴灵并没给他整理心绪机会，而是捉住他指头在地上飞快地划动。
腕子突然被只温热手握住，比他骨节要小些，依稀是少年人手掌。
紧接着，闻音觉得后脑沉，化为人身白发少年手扣住他头，倾身凑近他肩窝，然后露出两颗比常人微尖
她想告诉他些事情。
“她写是‘被骗，都是假，救山神大人，快去找妖皇’，正觉得满头雾水，想要抓住她问个明白，却不料抓个空。”闻音皱起眉，“她身体突然不能再凝实，整个通道也摇晃起来，上下左右都开始往中间合拢，只能拼命往前跑，好在出口已经不远，否则会被活活封死在里面……可没想到是，当踏空步摔落在地，就觉得体内蛊虫活跃起来，方知自己竟然出眠春山。”
他心有惊疑，又有终于孤身离开囚笼惊喜，纵然是痛入骨髓也难以压制。
暮残声：“你就这样相信那个阴灵，为此不惜去不夜妖都出卖自己？”
“不是全然相信她，但也确怀疑，所以在请柳大人帮忙立契约时定下条件为‘查明真相，讨伐祸首’。”盲眼青年垂下头，“闻音这条命是山神大人和婆婆给，奈何这百多年来幸福已随昙花开谢，如今生如行尸走肉，倘若还能以此苟活之身为这百年长生之苦换个水落石出，偿还恩人之情，已是余愿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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