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影没有回答他，只是按住他
手臂轻轻
折，但闻声脆响，元徽右臂从中断开，白色火焰烧灼过伤口，连滴血都没有来得及流出，只有淡淡焦臭味溢散在空气里。
元徽双膝跪地，他背脊上如压
座无形大山，别说是反击，连声音都卡在喉咙里。
灰影居高临下，轻声道：“给你个机会，回答
——萧夙是怎
死？”
元徽额头青筋毕露，他哑声道：“元神脱体，剑斩魔龙，陷、陷落秘境……都是他自己选择，与无、无关！”
“无关？”灰影大笑起来，“元徽，你还是这副样子，到死都不肯面对自己做过事。没错，是常念批命推动他走上不归路，是他为迎战八方淬锋成剑，是净思给他修炼元神法门，也是他自己为保护心爱女人以元神之躯奔
天命杀星，更因为他看《人世书》，交你这个忘恩负义朋友！”
“胡言乱语！”
“千百年前，你为炼制《钟灵册》穷尽山川造化，将成之时引来雷劫，若是没有萧夙帮你连斩六道天雷，你早就在雷霆之下化为齑粉！为报此救命之恩，你给他自由出入藏经阁权限，更因腔好奇之心引他去看《人世书》，事后替他隐瞒……”顿顿，灰影笑声越来越低沉，“可惜你终究瞒不过常念，他给你个选择。”
元徽正要掐诀手突然定住，他浑身僵硬，脸上怒容与血色同褪去，只剩下片空白。
“藏经阁是收藏天下典籍圣地，可这座楼却是藏匿三界隐秘密库，你作为它主人不仅要守口如瓶，还要保证‘不容人间传字’。因此，当萧夙看过《人世书》，你就破自己天命，除非……知道秘密人，只剩下你们其中个。”
元徽身躯仿佛石化。
灰影慢慢走近他，透过朦胧雾气，元徽能够隐约看到双清透无瑕眸子，黑白分明，如稚子幼儿般天真好奇，又好像看尽沧桑老人般深藏世故。
“你作为天法师狗，千年都唯他马首是瞻，为什这次要忤逆他意思？先是打断他批命，再借白虎法印，破例引那妖狐到这里来悟道，当真是你慈悲为怀吗？不，只因为他是杀星，他与萧夙样修炼三神剑，你想把曾经亏欠萧夙东西还在他身上，从此就心境清明，再也不为因果业障所困，能够突破千年不曾寸进瓶颈。”灰影声音越来越轻，“可你，未免想得太美……暮残声不是萧夙，无论你为他做多少，都不能偿还你欠萧夙债。”
元徽突然动，他掌重重打在灰影胸口，却如同深陷泥沼般再也拔不出手臂。
他终于失去所有冷静和从容，厉声道：“你究竟是谁？你怎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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