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那衣料摩擦声音又轻轻响下,这次听十分清晰,严遇能感觉到那个人已经走到自己家门外,他静等着对方上楼,好继续睡自己觉,然而等许久,没有半点动静。
那个人似乎在门外停住。
晚上忽而刮起阵夜风,连带着窗户发出呜呜响声,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晾衣杆上还挂着件衣服,因为狂风吹打,衣架直拼命撞上玻璃窗,声音急促,仿佛誓要把玻璃撞破才甘心。
他以前靠荀川养,现在荀川死,他就没人养。
明天得重新找个饭票。
严遇在外面晃到凌晨才回去,他简单冲个澡,躺在床上却并无睡意,心里也不知道在烦什,想半天,可能是因为贫穷吧。
这边居民楼很破旧,不过房租便宜,唯缺点就是隔音效果太差,每次有人上楼脚步声都听清二楚,不过凌晨通常是很安静,严遇关灯,房内瞬间陷入片黑暗,只有窗边帘子还在幽幽摆动。
“咚……咚……咚……”
四溅。
“天没分他就还是老子对象,耍可以,你耍不行,他妈,你敢耍老子对象,不想活是吧?!”
严遇狠起来跟疯狗样,东子咬牙冲过去想还手,严遇直接脚把他踹回去,旁人怕闹出认命,这才上前七手八脚拉住他,东子见势不好,赶紧趁机溜。
其中个开口劝道:“哎呀他就是个贱手,算吧算吧,别生气。”
严遇挣开他们拉扯,忽然笑:“生什气啊。”
在整栋楼居民都陷入睡梦中时候,楼道里忽然响起阵脚步声,像是病入膏肓人般,拖沓且沉重,隔着道门,能听到那声音越来越近。
严遇睡眠浅,直接醒过来,他闭着眼,像往常样静等对方动静消停。
“嘶……嘶……嘶……”
静静听片刻,严遇才发现这脚步声中还伴随着衣料摩擦地面声响,声音很有规律,响两下,然后是阵重物磨地声音,仿佛那个人并不是走上来,而是……
点点爬上来。
又道:“和他开个玩笑而已。”
他说完抽出两张纸巾,擦擦手上黏腻血迹,径直离开,众人料想东子已经跑远,也就没有再拦。
冬天还没走远,街上行人依旧穿着厚厚衣服,严遇顺着路线,像往常样回家,然而刚刚走到楼道口,就听见房东大妈敲门声音。
严遇顺着栏杆缝隙看眼,发现敲是自家房门,直接掉头离开,他这每天日子过稀里糊涂,都差点忘记今天是月尾,该交房租。
严遇读书不行,成绩烂透,什都不会,唯擅长就是装神棍算命,不过这门手艺看来只有回乡下才有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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