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遇被扣住咽喉,说不出话,只感觉身后阵冰霜雪冷,甚至还有粘稠血液从肩头滴滴答答落下,鼻翼间全是粘稠血腥味,许久,他动动唇,艰难吐出两个字——
“高……兴……”
谁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但话出口,严遇周身几欲凝成实质怨气似乎退些许,呼吸也跟着顺畅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从指尖挤出滴血,拈起道黄符裹挟着劲风飞快打出去,伴随着阵腐蚀声和刺耳尖啸,身后那道虚影瞬间散开。
趁此机会,严遇从床上横跃而起,闪身至门后,飞速取下上面挂着金钱剑,指尖残血抹,刹那间金光大盛,室内充盈黑气也因此退些许,近身不得。
和你分手……等你……等你……有很重要事要和你说……”
严遇睁开眼,神色无波,正欲挂掉电话,耳边又传来声幽幽叹息,夹杂着病态低笑,
“好吧,你不来,那就只能自己来……”
仿佛是为应和他话,顶上白炽灯忽然剧烈闪两下,室内狂风大作,黄符翻飞被吹落地,寒意寸寸侵蚀,严遇不得已抬手挡住乱飞纸张,等察觉耳畔风声停息之后,这才放下手来。
他站在窗前,灯影忽闪之间,玻璃窗成另面镜子,清晰映出室内狼藉片,清晰映出严遇身形面容,也清晰映出……从身后亲昵抱住他人。
“咣啷——!”
荀川发现他在骗自己,顿时恼怒至极,室内台灯倒落,狂风又起,只听乒铃乓啷阵乱响,镜子开始出现裂痕,像蛛网般慢慢碎裂,最后砰炸开,刺耳无比。
严遇持剑,并不动,垂眸吐出句话:“哪来,回哪去。”
房内陡然响起阵低低笑声,阴冷得令人胆寒,那股浓黑怨气次次朝着严遇袭来,却又次次被那金钱剑上金光震开,肉眼可见,那怨气渐渐弱下去。
二人僵持许久,直至天边丝初阳破晓,明光乍亮,严遇手腕翻将剑收回去,金光退却,那怨气便毫无阻碍袭过来,却不知为何,在离他仅有
那是名堪称漂亮男子,凤眼狭长,内勾外翘,此刻正似笑非笑看向玻璃窗中严遇,待发现对方神色紧绷之后,笑愈发开心,眼角眉梢带着熟悉挑衅意味。
是荀川……
他搂住严遇脖子,下巴搁在他肩上,如果忽略他喉管处源源不断涌出鲜血和沙哑破碎呼吸气声,从远处看就是对璧人。
严遇许久都没动,像是尊石化雕像,渐渐,荀川不笑,他苍白发青指尖带着摄人寒意,点点扣住他咽喉,歪着头问道:“来,你不高兴吗?”
怨气居然可以凝成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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