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绰爬上五楼还有些气喘,他趴在栏杆上,不太想动,白杨站在家门前,正准备开门,见闻绰那幅样子,走过去把他拽开来,闻绰只感觉衣领子紧,被迫后退几步,哎哎哎道:“干什干什,又犯傻病。”
白杨惜字如金:“危险。”
闻绰蒙圈:“什危险?”
白杨:“摔死你。”
闻绰乐,掰开他手,重新把自己衣领整理好:“摔死?才舍不得死呢。”
闻绰就住504,这边楼栋破旧,房租不贵,可惜他直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房租基本上都是骗白杨给他交,难为个傻子,自己生活辛劳,还得养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废物。
闻绰今年19岁,掰着手指头算算,再过两年闻家就应该来接自己,没什要紧,跟着上辈子路把公司抢过来就行,在此之前该怎活就怎活。
只是,这次离开时候,得先把那傻子安顿好,不能让人再跑丢。
闻绰上辈子不喜欢白杨,这辈子也不见得喜欢,充其量拿对方当兄弟,以后荣华富贵起享。
他能给只有这个……
再熬两年,闻家就是他,再也不用屈居这个破地方过穷日子,他干嘛要死。
白杨眼瞳很黑,皮肤很白,五官清秀分明,不犯傻也是个帅哥,可惜气质有些阴郁,他再次揪住闻绰,往自己家里扯,神情固执道:“吃饭。”
闻绰不做饭,没钱做饭,日三餐都在白杨家蹭混,真是举世少有废物。
闻绰扒着门不动:“哎呀,又是清炒白菜配米饭,都吃吐,你哪怕熬稀粥也比这个强啊。”
闻绰感觉自己吃十几年这样饭菜,闻着味儿都想吐,他怕这种穷日子,是真怕,午夜梦回,辗转难眠时候,回想都是以前好日子,反复想反复想,整个人已经有些病态。
盛夏时节,天热难耐,黄昏时候才渐渐凉快下来,偶尔夹杂着阵过堂风,无声无息安抚人心,闻绰松开白杨,瞧见他手里零散碎钱,似笑非笑问道:“这钱给?”
白杨立刻警惕缩回手,把钱装进口袋,再不理他,转身上楼,闻绰跟上去,笑嘻嘻道:“哎,你这抠门毛病怎老改不呢,多大点钱,至于跟藏传家宝似吗。”
他搭着白杨肩膀,却被甩下来,闻绰也不在意,在贴满广告破旧楼道穿梭,见外面铁栏杆晒着衣服,风吹,花花绿绿床单迎风飞舞,飘来淡淡洗衣粉香,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天边彩霞绚丽,橘红蓝紫层层叠叠晕染开来,是种声势浩荡壮美,站在楼道间,趴在护栏上就更是看分明,这样景色,闻绰许久都没见过。
有多久呢,好像是三年,千多个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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