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璇伸手归拢下对方鬓边发丝,道:“周剑星来禀元宵节宴会之事,想要你做帮手。”
晏迟结结实实地愣下,半天没回过神儿来。他看看殷璇,又看看自己,下榻把小火炉炭灰给压上,将酒壶取下来放回案边,取杯倒酒,边做边理清思路。
滚·烫香醇酒水涌入青釉酒杯里,溅出淅沥之声。晏迟给殷璇斟半,才缓缓把想法都归拢:“来者不善。”
“怎不善?”殷璇问。
“臣资历最浅、背景又薄,若是辅佐宫务,有多少郎君心里不满?而若是答应,诸人必然以为臣是周贵君人,身在靖安宫,心却在太宁宫。且孟公子与贵君祖上有交,恐生嫌隙,再成离间……”晏迟话语顿,“人之所以行事,必有所图,而臣身上,实在不知道哪里有贵君贪图东西。”
晏迟被她看得底气不足,但却握着那东西不放手,半晌才道:“……臣以后给您做更好。”
“不行。”殷璇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这个最好。”
晏迟时梗住话,半晌也没说出来,只好缓缓地松开手,又转身窝到床榻角落里去。
“你们都下去吧。”殷璇见他也不知道怎回事,逗两句就可怜吧唧,心里莫名地有些痒,想继续欺负欺负,便将人都遣出去,褪下靴子,将晏迟从边边角角拉回来,抱在怀里,“你怎躲就往边儿上跑,天涯海角都是孤。这方寸之地,又能退到何处?”
晏迟被抱得紧,动不,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殷璇把这个绣工说不出口玩意儿挂到腰身上。他扯下对方衣袖,蹙着眉道:“……还没做完,怎还真……”
殷璇听这段话,道:“辅佐宫务,是权柄在手之事。你却没有半点心思。”
她摩.挲着杯壁,将温热酒饮下,随
“孤觉得,挺俏皮。”殷璇笑眯眯地看过来,捏着晏迟下颔亲口,“倘若有人问起,就说是只小猫儿拿爪子挠。”
果然被取笑。晏迟默默地缩回手,埋头不看她,半晌才道:“还九五之尊,抢臣下东西。”
殷璇挑下眉,没想到这人性子被惯起来,倒是学会不敬。她把对方揽在怀里,故意道:“连你都是,你什不是?”
晏迟只是觉得这样乱七八糟香囊放在她身上,有些不堪见罢,也并不是真舍不得这个小玩意儿。他知道殷璇宠着自己,而这样恩宠不会直长久,他分也不想消磨,便干脆让她拿去挂着,左右不承认是自己就行。
“陛下忙于国政,怎会是顺路来。”此刻内室里只有他们两人,晏迟也并不拘束,而是直言道,“这里是宣政殿抬眼就能望见地方,原本就没有顺路这样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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