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偏头看她眼,礼貌地道:“多谢宣冶大人,阿青自己可以。”
他眼睛偏圆,又黑又明亮,声音也好听,男孩子过变声期,往往没有像这样清脆好听声音。
宣冶不知道说什,但还是边走边看他,只是她比较隐蔽,心里也有分寸,所以阿青才不曾察觉。
她今年三十又三,阿青才十七岁,这动心思,还真有点吃嫩草意思。但宣冶是个战场上下来人,对文官那些矜持不屑顾,便又暗示道:“你家中,还有什人?”
阿青权当是她跟自己聊天,没有想太多,便回答道:“家中无人,阿青亲人友族,只有晏郎主……郎君个人。”
觉得心脏都要停跳,四周人群川流,来往不绝,肯定有人看到。
他攥紧竹签手指都有些发软,等殷璇亲完,对着女帝陛下这张美艳逼人脸却连生气话都说不出来,低下头又咬下上面冰糖,脸红片,魂不守舍地轻声埋怨道:“你、你怎突然……”
殷璇品尝下夫郎唇上甜味儿,道:“不是你让吃吗?”
“让你吃是糖葫芦。”这人强词夺理,晏迟从她掌心里往回抽出手,结果被握得更紧,耳畔传来殷璇理所当然声音。
“吃到。”殷璇盯着他唇,“甜。”
宣冶心下松,想着这件事便更好办些。她之前知悉两人年龄差距,愁得宿没睡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随殷璇去办事时,还被问句。
宣冶如实相告,看到正在查看粮食市价陛下停住脚步,高深莫测地道:“赵朝苏学士曾戏赠过友人首诗,颇似你如今状况,不过,比之更甚。”
没那多墨水宣冶后来回去翻翻书,才知道她说是“十八新郎八十娘,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树梨花压海棠。”
被陛下调侃嘲笑过之后,宣冶彻底想开,决定做那串不要脸梨花,开始明目张胆觊觎青春美色。
正当后面也在有句没句地说话时,晏迟总算又让殷璇拉住手。倒不是殷璇疼爱夫郎水平提高,而
如今是在民间,不是在宫中,晏迟松懈下来很多,被她说得羞恼别扭,让尊贵无比当朝皇帝哄路。
而两人身后,阿青负责尽职地跟在后面,边给自家郎主拿东西,边又保持好个不容易打扰到两人距离。
他今年才十七岁,还没有完全长成,身高稍低些,而宣冶却是战场下来虎将,与他并排行走时,总觉得对方不仅年纪小、身量也纤瘦。
殷璇给晏迟买些民间特有东西,些虽不珍贵、但精巧无比簪花和衣扣。阿青正在数着数量,身边忽地传来宣冶声音。
“那个,帮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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