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冶神色也并不好,她眉宇之间绕着股疲惫之态,好似近日来已有许多不该发生事情降临。虽然依旧长身玉立、风姿卓然,但嗓音却是倦怠沙哑。
“不算是什要紧,却想嘱托小郎件事。”
无逍道:“您请讲。”
“晏公子如今,身体贵重,又受罚。想着,大抵是不能知道这件事。请小郎隐瞒,只说是徐长使病,闭门谢客。”
无逍怔下,心里估摸着这是陛下意思,便颔首道:“知道。”
徐泽离世时是春日夜晚,宫墙边缘木枝之上停着几只灰白鸟雀,发出清脆鸣声。
南飞燕从遥远云天之间归来,落在廊柱下栏杆之上。内外侍候人片低沉,发出呜呜哭声,有人落泪,有人哽咽——相伴这多年,徐泽对待宫人向是很好。
花丛中昨夜新开娇艳花朵让夜雨打散,凋得落红满地。问琴阁小侍奴跪在地上扫净这些残余花瓣,他手指微僵,落红从襟袖之间被风拂走。
小少年回眸望,见到里面有人群来去,来收办丧事姑姑和上年纪爹爹们将屋里院子摆件儿并收起,将跟着徐长使同入葬。
无逍哥哥就守在门口,见到来人料理后事时,便俯身行礼,将个个从未见过、面色冰冷人请进去。在宫中侍君旦过世,将葬入皇家陵寝,与家人死生不能相见。
宣冶旋即点头,心中却想着求娶阿青事情也应再放放,如今陛下心情不好,不该急于时。
天边晴朗,鸟雀啁啾,切都是光明而温柔。连问琴阁里也没个动静,静悄悄,那些哭声累,也就和缓下来。
她站在院门边,望眼搬出去物件东西,见到火盆里在烧诗稿,上面大约是徐长使字迹。
无逍手畔还有些,是落红戳诗稿,字字都精细,写得却不是什闺思与宫怨,也不是什追忆昔日少年时活泼诗词。
是豪词,是写锦绣江山、江河万
问琴阁前烧半个火盆,里面是些徐泽贴身物件。无逍慢慢处理这些事情,他坐在门槛边儿上,总觉得眼前像是在落雪,有片花白感觉,可眨眨眼,却又没有。
从那次送孟公子走之后,无逍便已对自家郎主身体心中有数,这几月下来,该哭得都哭,没有办法,人哪有那多泪可以流呢?
但这片静寂肃穆气氛之中,个本不应至此人停在无逍面前。他抬头上望,见到陛下身边宣冶女使。
无逍连忙起身,行礼道:“宣冶大人,可是有什吩咐?”
因之前夜雨,在归元殿时那幕,徐泽后事并未太过隆重,但也是合情合理,在制度之内,只是陛下也未来看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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