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心。”
江折柳极少这叫他全名。
“你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江折柳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年少任性,知道。嫉贤妒能,也知道。但你为什有胆子做这种事?”
“暗通冥界,袭杀朱雀,困于河底樊笼之中。窃权作恶,用鬼修附身这种邪术,放出难以预料祸害。”江折柳话语微顿,“如果不是你言行,记忆犹在,都要怀疑你
他思绪走向另种极端。
——是不是只要把他们都杀,师兄就属于个人?
祝无心没有说出来,而是轻轻地扯住他衣袖,“师兄,你打骂都可以,但你别不理。”
江折柳闭眸又睁,叹口气,道:“越来越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
祝无心茫然怔,但又不肯松手。他脑海中理智早就被五通含情散融断,全都是乱七八糟难以描述想法,有些事情,他想得是慢慢跟师兄解释,慢慢让师兄理解他,但他看到江折柳,又觉得循序渐进实在是太折磨人。
这里是冥河之底。
透明结界不止阻挡那些游荡恶鬼,也阻挡所有外界联系。头顶上黑沉沉冥河,就是最好阻隔之物。
幽冥界之主被锁在冥河之下成千上万年,久到各界几乎都要忘记这个人。只有像四大仙门这种立世已久门派,或是像妖族真君那样有传承圣兽,才会知晓幽冥界事情。
江折柳这几天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几乎有些维持不住心平气和。他抬起手,触摸下脖颈间复生石。
触手冰凉。
“师兄。”祝无心走到他身边,从侧面看着他冷润如霜长发,他抬起手,指间挑过丝雪白发梢,“真等不那久。知道你其实还是……还是记得以前……”
他仿佛是想叫声哥哥,可是望着他漠然侧脸,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转几步,绕到他正面。
“师兄……你能不能告诉,闻人夜到底好在哪里?”
江折柳静默无声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道:“你喜欢?”
祝无心猛然怔住,愣愣地点点头,然后凑过去试图握住他手:“师兄。既然你想退隐,那定会保护好你……”
他握紧吊坠,稳定下心神,望向远处。
无数恶鬼幽魂在外游荡,如果只靠阿楚和常乾,这个结界破,就会被立刻撕成碎片。
而他身后,还有个不省心东西。
祝无心虽然被他打巴掌,但他却点儿都没生气,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因为江折柳反应而隐秘地兴奋起来。
“师兄。”祝无心道,“你不要再想着那只魔,你能不能只陪着?从前是不对,但会好好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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