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九尘恭敬都是装出来,若是他天找不到被劫走寿礼,他就会装天恭敬,行事滴水不漏,让沈映就算知道郭九尘有僭越谋逆之心,却也不能拿他怎办。
所以,要想让郭九尘卸掉伪装,那就必须得把龙袍给他送回去,没把柄,这样他才会继续有恃无恐,等到他得意忘形时候,也就是他露出马脚时候。
沈映想明白这点,带上那件龙袍悄悄去找凌青蘅。
沈映到凌青蘅宫里,屏退左右,关起宫门,两人进内室密谈。
沈映将装着龙袍包袱放在桌上,“朕要你想办法把这件龙袍连同你们劫走寿礼起还给郭九尘,并且务必要让他觉得,没有人知道他私造龙袍事。”
来之前已经罚他二十大板,此刻他就跪在永乐宫外面,还请皇上发落!”
沈映背靠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地道:“可朕怎听说,那李宝英不承认克扣长宁宫份例,是长宁宫索要无度呢?这件事朕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呢,郭大伴就先处置李宝英,未免也太心急点,万有错不是李宝英,那你岂不是罚错人?”
郭九尘脸正色道:“皇上,不管内官监有没有发放长宁宫份例,但昌平长公主是主子,李宝英是奴婢,主子哪怕错,也是对,做奴婢,哪有质疑主子道理?所以老臣认为,李宝英该罚,也叫其他宫女太监知道后不敢再生轻慢主子心。”
郭九尘这毕恭毕敬,沈映却点儿不感觉痛快。
因为沈映明白,郭九尘对他恭敬并不是出于真心,而是担心自己私造龙袍事东窗事发。
凌青蘅倒茶过来,闻言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之色,他将杯茶放到沈映手边,沉思道:“还寿礼倒是不难,发现这件龙袍后,那两箱寿礼就原封不动地藏起来,但皇上说,要让郭九尘觉得没人知晓此事,做起来恐怕有点难度。郭九尘生性狡诈多疑,若是直接把寿礼还
他表面上大公无私地处罚自己干儿子,不过是做戏给人看,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郭九尘是个多懂得上下尊卑人,就算之后有人把那件龙袍拿出来指认他,他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是别人陷害。
沈映看着郭九尘那张虚伪脸,暗暗捏紧拳头,老狐狸,可真有你。
“到底还是郭大伴明事理,既然郭大伴已经大义灭亲打李宝英二十大板,那朕就看在郭大伴面子上不另外再罚板子,就革除李宝英内官监掌印太监职,罚去神宫监去扫太庙吧。”
郭九尘恭敬地行礼道:“谢皇上仁慈!”
等到郭九尘离开,明明这次处罚郭九尘干儿子,拔掉内官监颗眼中钉,算起来是沈映占上风,可沈映却点儿高兴不起来,浑身都不得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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