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世上有比更天才棋手。”萧天柔道,“以往从未想过。”
“并非如此。”谢玟望着她,“在下天赋不及公主万,只不过身后有太多先行者,这条路已被走得光明平坦。”
他站起身,说:“秋夜冰冷,公主保重贵体。”
萧天柔对他所言“先行者”燃起强烈好奇,她同样起身回礼,说先生保重。但经历此番过后,身体不好长公主还是感染风寒,熬月汤药并不见好,京中有名棋手皆去探望,谢玟也在其中。
也是在白桂花盛开时节,隔着道床帐,谢玟跟她讲“先行者”故事,跟她讲此世不曾有过棋谱,讲家国天下、千秋万代,说有朝日让女子也可为官入仕……那日炉灰燃尽,蜡泪徒留,谢玟走过那条鹅卵石铺小路时,踏过满地落花。
带着股很轻缥缈感:“……谢先生,你来带走魂魄吗?”
谢玟时哑然,除两人外唯留在房内雪槐擦擦眼角泪,低声道:“殿下,您醒醒,这是谢玟谢大人当面。”
萧天柔先是怔,而后又有些神志不清,她昏沉地递过手去,声音似有还无:“先生何必丢下个人。”
谢玟安慰地覆盖住她手指,让对方指尖有个勾回使力地方,随即道:“公主还需保重。”
这句话他已经说很多年。
公主遂将他引为知己。
谢先生天性多情,却不是说他花心滥情,而是说此人对感情极诚挚珍重,无论爱情友情,概如此,他顾惜与萧天柔知己之情,常为她排忧解难、开解心结。直至成华四十年春,先帝探问公主府,暗中有将谢玟招为驸马意思。
圣旨未下,萧天柔便得知此事,她请来谢玟,在个寒凉如水夜晚中,她取下那支金
成华三十七年,他在登天楼上对弈数名国手,在这为数不多几人之中,只有个女子,那就是昭阳长公主萧天柔。
她是惊世之才,自小有绝顶天赋。当初谢玟看原著剧情时候甚至觉得如果长公主是个男人,那这本书便有个既有心性、又有智慧正统之主。
登天楼凛风呼啸,鸿儒名士衣袍被吹得飘动猎猎。公主坐在棋盘另边,她斜簪着金色凤凰头饰,飘带翻飞,纤柔文雅。但她棋风却刚硬、残酷、肃杀,她眉眼间沉凝而冷绝,在所有当代棋手中,她最年轻,却也最为杀气腾腾。
萧天柔执黑,到天暮之时,输给谢玟半目。她疲倦地抬眼,看着面前衣鬓如故,神情温文男子,忽觉强烈挫败和荒唐,她撑着精神——被人从最擅长之处打败失落和痛苦搅动着她内心,萧天柔问:“先生赢,便是全胜。”
谢玟抬手道:“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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