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谦摩挲着他手腕,为对方伤处心里烧灼如火,低声道:“……他们不值得您用心,老师只管在身上用心就行。”
谢玟话语滞,如鲠在喉地顿顿,敛回目光。小皇帝朝中稳固,不必用他插手……既然早就知道萧九手里权利碰都碰不得,偏要凑过来犯什贱。难道萧九说他改,凭面之词,就能全信吗?活这多年,未免也太天真。
他缓慢地吐出口气,只当没说过这些话,闭上眼安静片刻,轻声问道:“……那个叫文诚小太监,你也并杀吗?”
萧玄谦拨弄着他手指,将纤瘦指节来回抚摸几遍,道:“老师是想留着审审?”
“哪有这个本事做你主。”
听得牙根痒痒,沉默半晌。而谢玟似乎像是慢慢摸清他阴晴不定似,又悠悠地补句:“你要是再动身边人,就要气死。”
小皇帝果然不敢,甚至还由衷地感觉到些委屈,闷不吭声地听着。
“周子跃这件事……”
“不许这叫他。”萧玄谦忽然抬头,眼眸如寒星,“不许叫他字。”
谢玟话语顿住,时没明白对方在意点在哪儿。本朝语言习惯是彼此称字以示亲密,谢玟对周勉毕竟曾经也是真当过朋友,所以才没改过口。
萧玄谦心绪浮动,他听到对方划清界限、产生距离话语,就觉得极为躁怒抑郁,很想摔碎砸烂些什东西……在这个过程中,难免让他明明如此心爱对方、却又因为妒火、因为不甘,因为种种原因而伤害他。小皇帝忍耐着亲亲他指尖,低声道:“您不要这说。”
谢玟冷不丁地抽回手,场面便又陷入僵局。萧玄谦望着他脸庞,他时而觉得对方待自己仍旧那温柔宠爱、时而又感到好似自己就算跟谢怀玉紧贴、靠得极近,也弥不平对方冰霜样疏离和抗拒,他老师待他那好,难道只是夕之梦,是不真切幻觉。
他心
“……老师很久没这样亲密地叫。”萧玄谦低声喃喃道,原本平稳语句中忽而满溢出森寒杀意,“他不配您这待他。”
这两人对彼此攻讦几乎模样。
“好。”谢玟继续道,“周勉虽死,但老将军旧部已回京述职,因谋反罪名,这是桩大案,他们暂且不敢妄动,你这冷着几日,想必那些武将会有些许试探。”
“试探什?”
“试探你是只格杀周勉人,还是连那些功臣旧部都要带累。他们要及早打算。况且那群人闹起来……”谢玟说到此间,忽然停,思索着道,“数年未在朝中,不知道你待百官如何,又是怎摆布他们,这些事原本你自己做主就行,其实早就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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