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声音从入口处传来，难辨真假。曲艳城怔怔地看着上方，直到
个人冲到他身边，焦急地喊着他名字……是幻觉？对，这是死前幻觉。
不会有人来救自己。车慎微出现，只是他想象。
但这虚假温暖却如此真实。他惨然而笑。四周景象正在碎裂重组，罗盘响声那
巨大，宛如寺中暮鼓晨钟。
——然后，是人们尖叫声，混乱声，脚步声……他感到自己被人抱起，放在
张并不柔软床上，向某个地方推去。视野中最后见到，是抢救室红色门灯……又过不知多久，有温热事物缠着他手，温暖到近乎于灼热。
漫长梦吧。
他愿望？
曲艳城没有愿望，尽管他知道，乐阳能够实现所有愿望。躺在冰冷地面上，他轻声笑，眼中流出更多眼泪。
“……
想变成你……”他说，“比什都要强大……”
视野渐渐昏暗。他合上双眼，感受到温暖正离自己远去。寂静中，死亡迫近无比急促。
“你愿望，记住。”
“没有人会来救……”
“真吗？个愿望——你不相信人，可你应该相信说话。话，从来不会食言。”
“如果没有人会来……答案……”他将手遮住眼睛，伤口疼痛正在加剧，“就是正确。”
“那就说明这个世界上真没有人需要你，你活十六七年，还不如个幽灵。”空旷地宫中，乐阳脚步声在其中回荡，“那是多难受感觉啊，明明身边有那多人，却没有个人会注意到你消失。”
“不……”
睁开眼时候，是地狱还是天堂？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双眼被白光刺痛——窗外，正是明艳日光，是个晴天。手被另只手抓住，带着些粗糙，很热，有些手汗。
车
乐阳声音仿佛梦境开启。
“到必要时候，不要辜负你力量。”
声音回荡盘旋粉碎，渐入昏蒙。
就在这时，他忽然睁大眼睛，望着地宫穹顶。寂静再度被打破，那是脚步声，越来越近。
“师叔！”
“不是吗？那，说个人。”
他双唇颤动着，却无法从脑海中找到个合适名字。这多年，所有人都恐惧他防备他，甚至包括亲生母亲。他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也没有可以依靠人。乐阳说得对，他还不如幽灵，或许最好结果就是在这个地宫中独自等死。
“车慎微……”
他也不明白这个名字是怎从自己口中说出。或许是因为失血和惊慌导致神志不清，他想起这个总是丢三落四师侄——他们永远都在两个极端，不可能还有什交集。
“那你愿望呢？”乐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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