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真不行。
烛火拖长庾晚音影子,像要扯着她沉沉地朝下坠。
她听见自己声音冷静地问:“还有多久?”
“……这毒在脑子里,或许这两日便会浑身瘫痪。接着便是神志不清,或许还会眼瞎耳聋,至多拖上十天半月……”萧添采咬紧后槽牙,神色中也有内疚与不甘,“微臣无能,愧对陛下与娘娘重托,请娘娘降罪。”
庾晚音从他手中接过药,坐到床边捧起夏侯澹手。药粉洒在指甲翻开处血肉上,连她都禁不住颤抖起来,夏侯澹却昏沉着毫无反应。
再被唤醒时已是午夜,枕边依旧是空。
唤醒她暗卫声音颤抖:“娘娘,陛下他……”
庾晚音个激灵清醒过来,匆匆起身披上外袍:“带路。”
夏侯澹在间不住人偏殿里。
这偏殿外头看着不起眼,走进去方知戒备森严。庾晚音见这些侍卫阵势,心脏就开始缩紧。
道炸雷。无名客跃而起,转身便走,摆手道:“不可说!转机到娘娘自会察觉!”
庾晚音还想追问,然而无名客身形如鬼魅,眨眼间已晃出几丈远,再眨眼连人影都快瞧不见。
他也不知是在躲天罚还是躲庾晚音,连林玄英都不等,自顾自地绝尘而去。
好不容易得来句指点,却依旧语焉不详。
庾晚音叹口气,只得自行琢磨。
庾晚音细致地包扎伤口,轻声道:“继续加药,尽量让他直睡着。”
室内片狼藉。摔碎器皿、翻倒屏风散乱地,尚未收拾。皇帝被绑在床上,气息奄奄,已经陷入昏迷。
他身上、额上又是片血肉模糊,就连双手指甲都磨损裂开,惨不忍睹。萧添采正为他包扎,转头见到庾晚音脸色,连忙跪下。
庾晚音深呼吸几次才能发出声音:“为什不行针让他睡去?”
萧添采:“陛下这回发作不比往日,行针已经不起作用。微臣开安神药,加几回剂量强灌下去,刚刚才见效……”
他小心翼翼道:“娘娘,陛下体内毒素淤积,已入膏肓,这次……”
回宫路上,她路沉思着自己究竟在哪件事上“进退不决”,甚至没有注意到夏侯澹异常沉默。
下马车,夏侯澹就开口道:“去开个会。”
他直到天黑都未归。庾晚音照例等他道用晚膳,却只等来句传话,让她自己先吃。
她知道夏侯澹头疼又严重。最近几日他消失得越来越频繁,人已经瘦到臣子上奏都要加句保重圣体程度。即使与她共处时,也总在强颜欢笑。
庾晚音焦躁起来,晚膳没咽下几口,趴在床上边等着夏侯澹,边翻来覆去地找线索,连什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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