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奚沉默着吐
口烟。
屠简：“哦，有更高追求。刚才那个是程平吧？就是你拜托你叔叔照顾
小朋友？”
李柏奚：“是。”
屠简：“男朋友？”
李柏奚这回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望着她。
屠简：“觉得
们活得太假。”
李柏奚听着刺耳，打圆场道：“不是，只是化个妆不需要那
大光环。”
“你打算就这化
辈子妆？不回来画画？”
李柏奚：“……再说吧。”
人怎过都是辈子，他不想重蹈他爹覆辙，浑浑噩噩晃眼就是几十年。老来人家问起：大师这生画些什？他爹高深道：画个空。
身后传来脚步声，屠简女士跟过来：“借个火。”
李柏奚替她点烟，母子二人默不作声地并排站着。
李柏奚淡淡地说：“你刚才不该说破。这些年直瞒得很好。”
“为什要瞒着？”
“说过，区区个化妆师，说出去多给你们丢脸啊。”
开搜索引擎，输入“屠简”二字。
他们在那堆堆作品列表、获奖记录和拍卖数字间搜寻片刻，不约而同地找到家庭关系那栏。
屠简页面上介绍前夫（附带链接指向又堆作品获奖拍卖纪录），也写与前夫育有子，但刻意略去孩子姓名。
除此之外，还有现任丈夫名字。
程平：“……”
屠简：“追着呢？”
李柏奚：“。”
屠简笑笑：“你叔叔跟夸过，他很有悟性，进步飞快。”
李柏奚：“是，他是个好演员。想给他物色个电影剧本，你们如果有门路，帮留意下。”
屠简笑出声：
李柏奚：“至少等先找到自己想画什。”
这问题屠简每年都会问他，今年突然听他语气松动，不由得将他上下打量番。
屠简：“最近不穿女装？”
“嗯。以后不打算穿。”
屠简：“个人标签没，你打算靠什去混？”
屠简看他眼：“也说过，你并不是怕给们丢脸吧。你是觉得们这对父母让你丢脸。”
李柏奚：“怎可能！”
屠简讥笑声。
李柏奚：“。”
李柏奚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只能慢慢交代：“从小看着爸活在爷爷光环里，借着爷爷名头拜师父、混圈子，花花轿儿人抬人，闭着眼睛当大师……爷爷呢，爷爷活在太爷爷光环里……”
他抬头问经纪人：“你知道那个大导演是李柏奚继父吗？”
经纪人：“……怎会知道。”
程平：“你记得那时候，所有人都弄不懂为啥收到试镜机会吗？”
桌子人相顾茫然。
李柏奚走出餐厅，找个没人角落躲起来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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