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夹着琴托下巴片惨白,紧紧皱着眉,冷汗从额头溢出,顺着脸颊流下来。明明显得那样痛苦,但她琴声却仿佛比以往更为澎湃动人。
身体痛苦,勾起她心底深处某种倔性,以至于她能在痛苦中抛弃切感观,身体明明痛得好像快要死去,精神却异常亢奋,细细沉浸在音乐中,用灵魂拉出细腻乐章来。
窗外太阳已经升得很高,灼目阳光探进屋子,照在半夏琴弦上。
她在阳光中流着汗拉多久琴,小莲就蹲在她身边动不动地看多久。
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目
爬上床头时候,他却发现以自己现在模样,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给半夏端来杯配药水。
半夏皱着眉头,惨白脸却露出笑来,“们小莲真好啊,还会给拿药。”
她接过小莲叼着药,捂着自己腹部,脸色发白地坐起身,挨到灶台边倒杯温水,和着水把药吞。
然后又挪到桌子边,给自己盛半碗粥。
“太好,这个时候,还有热热东西喝。”
早晨,天亮很久,睡在窝里小莲都醒,却发现平时起得很早半夏还躺在床上。
小莲顺着床单,爬上床头,发现床上半夏蜷着身体,脸色发白,紧紧皱着眉头。
听见床头动静,她睁开眼看见爬上来小莲,伸出手来摸下他脑袋,“胃有点疼,多躺会。”
“胃疼?有药吗?”枕头边小莲问。
“在抽屉里。”半夏咬着牙勉强回答句。
半夏皱着眉头,小口小口地勉强自己喝几口,就实在咽不下。满头冷汗地在桌边坐会,又慢吞吞地坐回床边,拿起她小提琴。
在她做这些事时候,小莲直跟在她身边,陪着她在小小屋子里,从这里走到那里。
直到看见半夏拿起琴,他才忍不住开口说话,“你应该休息。”
“你不知道,这是中学时候,落下老毛病。”半夏和他解释,“休息时反而更难受,只有拉琴还能让忘记点痛苦。”
琴弓滑过琴弦,旋律在屋子中响起。
小莲在枕头边转个圈,沿着床单滑下去,匆匆忙忙地爬过地砖,又顺着桌腿爬上桌面,用尽全力把桌子边缘松散抽屉顶开条缝,整个人掉进抽屉里去。
过会,他从抽屉里钻出来,嘴上叼着整板药片。
这是种很常见胃药,生产厂家很多,价格不。贵板七粒,售价百四十元。便宜大盒不过二十来元。当然服用以后效果也差许多。
半夏抽屉里显然是那种最便宜药。
小莲叼着那板所剩不多药,很艰难从抽屉里爬出来,中途药掉数次,又被他重新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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