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垛上官兵们猛然惊呼起来,本来城头稀稀落落只有十几人流贼,突然冒出多上好几倍守兵。
这些流贼披挂着茅草,伏身在矮墙之后。直到官兵登上城头后,才突然反击。他们多手持刀牌,手盾牌、手短兵,虽然没有穿戴铠甲,但在城头上作战,却比官兵灵活许多。
特别是此时城头积水极多,易于滑倒,官兵几无立足之处,在流贼反击下,猝不及防,立刻便有十几人或被流贼斩杀、或从城墙上摔落下来。整个攻势,受此影响,也为之遏。
金声桓大吃惊,此前流贼表现已经让他心中认为,流贼将领军略水平极低。因此这次攻城并没有做仔细布置,满以为能够鼓而下。此刻遭到流贼反击,才猛然发现
船——但显然流贼计不出此,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官兵会果断出兵。
想到这里,金声桓对董源坑害自家兄弟出来作战愤懑,也减少许多。毕竟按照这个情况来看,流贼兵略水平实在不高。他们固然还有城墙可以依靠,可是竹溪城只是座小县城,城墙低矮残破,不足以抵消官兵在兵力、战力上巨大优势。
“小旗,传令下去,立即开始准备攻城!”金声桓吆喝着身边几名小旗军官,让他们传达军令到各营各队,调集人马,先从行军状态中纵队调整过来,整顿,将兵力渐次展开起来。
左镇官兵大多披挂着防水蓑衣,蓑衣茅草之下,则是红色布面甲和罩袍。此时他们全都行动起来,甲叶和刀枪摩擦声音,在片雨后风声中,还是十分清脆。哗啦啦片声音中,左镇官兵或手擎刀枪、或手持刀牌,向竹溪县城城门方向步步推进。
到此时,竹溪县城城头上,才出现些流贼身影。大雨天后,弓弩受潮缺乏力道,这些流贼,似乎也只能看着官兵不断向城门方向推进,而做不出什有效抵抗措施来。
金声桓感到形势变得更加乐观起来,中间行军确实是极难,但攻城,消灭区区数百穷途末路、缺衣少食残贼,应当是废不太大功夫。
他这时才对着董源说道:“流贼应对失措,看亡之在即。也是多亏董先生高明,才让兵能飞报此捷。”
董源挥挥手,也装模作样答道:“哪里话、哪里话,只不过是做点小小工作嘛!”
竹溪县城连护城河都没有,流贼也未在城墙下挖掘壕沟。因此明军不费吹灰之力,便逼近城垛,那城墙又低矮得过分,下子便有不少官兵已经攀上城墙,准备顺势攻入城中。由于破城后可以纵兵大掠许诺,这些官兵们也是人人双眼发光,正打算将此前泡泥水肚子怨气,发泄到流贼身上。
可正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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