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亲手将重伤张皮绠背起来,带着部队从缺口处退下来。他看看被乱箭射伤张皮绠,又看看被遗弃在缺口前五六十具友军遗体,还有因抵前射击而几乎全部挂彩鸟铳队——甚至连方以仁这厮,都满脸烟灰,手臂上还中发流矢!
屏风寨确险固……自己太轻忽于大忠实力。
这些念头只在瞬间闪过,紧接着李来亨便听到声炮响,守军发炮弹正打中他身旁
冲锋带动联军人潮,使得大家都汹涌奔向那唯处破绽处。
守军在寨墙缺口处兵力很少,忽然间遭到联军突袭,几乎抵挡不住。李世威也不顾方以仁强烈反对,带着鸟铳队将士,冒着守军火力杀伤,向前移动好几个阵地,以为攻寨部队提供更好火力掩护——虽然有门板和藤牌防御,但鸟铳队还是付出很大伤亡,连李世威本人都挂彩,被铅弹打断手指。
屏风寨守军被鸟铳队不惜切代价火力所压制,几乎抬不起头来,很难增援缺口处。于大忠心急如焚,虽然屏风寨有两道寨墙,但眼下双方兵力都使用到极限,如果第道寨墙失守,守军士气就要崩溃!
他带着帮亲信充作督战队,用斩首相威胁,强制寨兵在鸟铳队火力里冲向缺口。
于大忠看着缺口防线双眼布满血丝,满面狰狞,放声呼叫道:“于大忠就死在这里!谁他妈敢跑!都跟死在这里!”
他毕竟是名动中州河南三大土寇之,发起狠来,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何况是手下人性命?于大忠衣甲已沾染满血迹,显得十分残破,他手上尖头刀又接连砍死三四名逃兵,然后便自己带着亲信督战队拼命冲到缺口处。
于大忠生特别高大,体魄几乎只比郝摇旗逊色半筹。他贵为屏风寨寨主,亲自率部堵住缺口,多少振奋守军士气,使得寨兵们勇气倍增,行将崩溃士气也都被于大忠挽回过来。
有人向缺口扔下砖头,有人扔下震天雷,更多人向缺口下边放箭。第批已经攻上来联军将士,纷纷死伤,滚下去。随即第二批上来,又纷纷死伤,滚下去。接着第三批又攻上来。
在紧张时候,有时忽然战场上变得奇怪沉寂,只是拼死混战。忽然间呐喊声、战鼓声又震天动地。原来是张皮绠发性子,他双手握住把长刀、嘴上咬着把短刃,杂在将士们中间,向缺口攻去,不顾性命地以伤换伤,杀两人,几乎要冲到于大忠面前。
就在这时,守军发出阵猛烈箭雨。张皮绠身上和腿上都中箭伤,倒下去,几乎被敌人所俘虏。幸好李来亨亲自带着亲兵们接应上来,把张皮绠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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