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之后,宋襄公趁着酒酣,开口就着程凤带来国书讨价还价。
“晋越侯独守汴州,对抗犬戎大军,令寡人佩服。按理说宋国确实也该为抵御这蛮子出份力。只是这五万担粮为免也太多些,仓促之间国也难以筹集。还望程将军转告晋越侯,大宋可筹借两万担粮给晋国,以助友邦军威。”
程凤浅浅笑:“却是好说,但们墨将军脾气是也拿他没办法,他在少黄两万大军,正因缺衣少粮闹得他心烦,公爷不如派人去大宋边境少黄城同墨将军商讨番?”
墨桥生率着两万大军,正囤积在宋国和汴州边境之上。
他以迅雷不及掩
宋襄公笑道:“孤王听闻此人曾不识好歹,冒犯过贵使。孤甚为震怒,已查没他家产,将他贬为庶民。如今他以担粪为生,日日同那秽物为伴,时时受人欺辱。今日怕他熏着贵使,孤王先命人将他洗刷番,这才领上殿来,任程将军惩处。”
说毕,他呵斥声:“愣在那里做甚?还不给程将军叩头请罪。”
楚烨之显然吓跳,连连以手作揖,没脑子叩头,涕泪直下:“过去都是小人不是,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程凤看着眼前缩成团灰色身影。
幼年时期画面在脑海中晃而过。
宋襄公,正用极大热情,接待着他这位从晋国来使臣。
歌舞停歇之后,宋襄公拍手,大殿上被推上来个衣衫褴褛中年男子。
那人畏畏缩缩,上殿就趴在程凤案几前地上,瑟瑟发抖。
程凤半晌才把这个头发花白,形容憔悴男人认出来。
竟然是他少年时期前主人,楚烨之。
年幼自己曾经也这样趴在地上拼命哭泣哀求,而坐在案桌后主人侧着身,搂着怀中那些黄金,露出让人心寒眼神,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几个贵族少爷拽住脚踝,拖进阴暗角落。
程凤闭下眼,这些曾经让自己难以自拔痛苦,如今变得遥远而模糊起来。
他心已经足够坚定,只愿看着前方坦途,不再受往日那些黑暗岁月搅扰。
他最后看楚烨之眼,向着宋襄公抱拳礼,“多谢国君好意,让他下去,不因这样小人坏等兴致。”
宋襄公挥手让人把楚烨之架下去,举杯遥敬:“程将军果然胸怀似海,令人佩服。”
楚烨之偷偷抬头看眼前之人眼。
只见那自己曾经以为可以随意欺凌奴隶,如今端坐在案前。
鲜冠组缨,绛衣博袍,顾盼生威,再也不是他印象中那个柔弱可怜少年。
程凤放下手中金樽,在桌面上发出轻轻声响。
楚烨之惊,以手抱头,浑身颤抖:“别打,别打,饶命,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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