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
“师……兄……不要。”
夙寒声单膝跪在岸边，手按着少年
头死死用力，看着海藻似发在水中漂浮散开，感受着掌心下挣扎越来越微弱，扑腾力道越来越小。
夙寒声脸色没
可还未转过头来，身躯猝不及防往前
扑。
“噗通。”
夙寒声手猛地用力，将少年夙萧萧推入
寒潭中。
寒潭浅得要命，估摸着站起来也只到胸口，寻常只需要坐在岸边便能短暂克制住凤凰骨发作时灼热。
夙萧萧乍落入寒潭中，赶紧扑腾着只手攀住岸边想要上岸。
“无用废物。”夙寒声淡淡地心想，“若是死在这儿就好。”
或许他也曾无数次地设想过，如果自己死在十七岁生辰前夜，是不是这短暂生就能保持着混沌愚昧，高高兴兴地结束，不留丝毫遗憾。
亦或是在最开始时，夙玄临就不必手下留情，直接将他扼死摇篮中，便不必他多费精神再在世间走遭。
倏而，夙寒声身上腾地烧起璀璨凤凰火，裹挟着他魂魄，好戏短暂地凝成实躯。
声轻微声响。
十七岁夙萧萧眼眶通红，坐在寒潭边咬着牙掉着泪。
眼泪啪嗒砸在手背上，将少年惊得差点蹦起来，他赶紧左右看看，没瞧见长空和徐南衔，这才赶紧将眼泪擦掉，不肯让旁人瞧见。
“
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少年赌气地小声嘀咕，“不管就不管，反正从小到大也没多少人真正管过。”
父母陨落，应煦宗长老费心维系偌大宗门已属不易，大师兄和徐南衔又不止为他人活着，他们也有各自人生终日忙忙碌碌。
没有人管他。
可下瞬，只滚热手探入寒潭中，手指纤细却有力地按住他头，巍然不动地往水中压。
咕嘟嘟……
寒潭不住冒出水泡。
夙萧萧挣扎痛苦声音隐约从水中传来。
“不……”
来来回回四十七年，从来只能扑个空魂魄突然落到实处。
——夙寒声手搭在少年夙萧萧肩上。
那刹那，夙萧萧那具鲜活躯壳心脏跳动声，似乎也随着那只手传遍夙寒声魂魄中。
夙萧萧正在擦眼泪，乍感觉到有人搭在自己肩上，微微愣下。
他还以为是徐南衔回来哄自己，忙干咳声，故作镇定地想要保持着高傲地转过身去。
夙萧萧也不给旁人添麻烦，除闲着无趣用伴生树来闯闯小祸之外，再出格事半点没做过。
徐南衔却说他不乖。
夙萧萧想到这儿，眼泪又忍不住往下落。
他已经很乖。
虚空中夙寒声已经经历两遭，自然知晓少年在想什
，他漂浮过去，伸出半透明手缓缓朝着少年后背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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