黥印瞬间发作让奚将阑呼吸急促,满脸冷汗还在艰难地笑,边喘边道:“怎,盛宗主也要将曲家长老死在南境之事算在身上?也行,总归罪名数都数不清,不在意再背多条人命。”
盛焦默不作声屈指弹天衍珠。
躁动不已天衍珠瞬间安静,每颗珠子凭空飞快旋转,发出咔咔清脆声响。
奚将阑记得这个声音。
——当年他入獬豸宗时,盛焦也是这样用天衍珠来断定他是否有罪。
“而你,奚绝。”盛焦冷冷道,“三年前曾在南境花楼逗留半年。”
奚将阑:“……”
“……同有什关系?”奚将阑眼底全是找不出丝毫伪装迷茫和惊愕,“是被你们獬豸宗搜捕令逼得没办法,才去南境花楼当花魁避开追杀——谁知道堂堂獬豸宗长老那大把年纪,还会为老不尊去花楼狎妓,这也能怪身上?”
听到“花魁”这两个字,盛焦眼尾轻轻动动。
知道他不会说实话,盛焦冷冷抬手。
奚将阑之前被天衍珠砸下微红指尖细细密密发着抖,他肤色本就雪白,加上常年病弱,苍白手腕被盛焦直接捏出圈淤痕。
“獬豸宗宗门长老依然有曲家人。”奚将阑面对盛焦连逃跑勇气都没有,他像是终于知道怕,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恐惧。
“若入獬豸宗,他必定不肯放过。”
奚将阑很少会在旁人面前示出自己惊慌,此时哪怕极力隐藏,却还是遮掩不住眸底惊惧。
他怕那位曲家长老。
那时百零八颗天衍珠,只颗显“诛”。
正因为那颗“诛”,奚将阑险些在獬豸宗送命,又东躲西藏数年苟延残喘。
时隔六年,盛焦竟然再次用天衍珠断他罪。
奚将阑想
被扔出画舫外委屈绕着恶岐道转圈天衍珠宛如道流光,“唰”地破窗而入,叮当几声脆响,百零七颗天衍珠乖顺缠在盛焦手腕上。
——每颗天衍珠,皆是天衍恩赐,颗甚至比条天衍灵脉还要珍贵稀罕。
几乎天衍珠出现刹那,奚将阑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几乎从盛焦怀中翻出去,左手奋力按住右肩,疼得控制不住痛吟声。
肩上黥印像是沸腾岩浆,冲开那点红痣从骨血经脉中窜出,猛地闪现个幽蓝雷纹形成“灼”字。
百零七颗天衍珠也跟着“滋滋”作响,噼里啪啦闪现丝丝漂亮璀璨雷光。
盛焦突然抬手掐住他下巴,强行让他抬起头来。
奚将阑眼眸清凌凌片,好似羽睫眨就能落下两行泪泪,眼眸深处不安又惶恐。
盛焦注视那双眼睛许久,突然轻轻动动削薄唇。
“曲家长老,三年前早已死在南境,尸骨无存。”
奚将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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