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处
盛焦催动灵力将奚将阑浑身雨水催干,笨拙地将他轻放在硬邦邦石榻上。
奚将阑太过瘦弱,盛焦抱着好像同六年前没什分别,可想而知这些年他吃多少苦。
即使如此,往日里他依然嬉皮笑脸,好像再多苦痛也能强压下去,堆出虚伪笑脸来敷衍搪塞各种形形色色故人。
——包括盛焦。
盛焦强行按下心中泛起涟漪,将手指按在奚将阑后肩处,点点催动融入骨血天衍珠。
那明显不是寻常雷,酆聿回过神后正要对盛焦骂骂咧咧,但抬头却见獬豸宗上空乌云竟然被那天衍珠招来道天雷硬生生劈散。
浓密乌云和大雨瞬间止息,强烈日光穿透而下,顷刻照亮獬豸宗。
酆聿目瞪口呆。
这……
盛焦修为,当真是还虚境吗?!
焦眉头紧皱:“何事?”
倦寻芳言简意赅:“方才有人想要毁坏申天赦,应当是您所说被其他世家安插到獬豸宗眼线。和上沅已将人捉拿,等候宗主下令处置。”
盛焦匆匆点头,将湿淋淋奚将阑打横抱在怀中,冷声下令。
“先将申天赦封印。”
上沅愣,正要张嘴去问其他人怎处置,被倦寻芳扯把。
星星点点酥麻缓缓遍布奚将阑浑身经脉,让他眼眸倏地睁大。
误以为这是黥印屈辱犹在,他痛苦地呻吟声,手胡乱抓抓,极其排斥地用尖利指甲去捂“灼”字雷纹,似乎不想让人看到。
“不、不要……求求你……呜不。”
盛焦手僵,强行将他按住,闭着眸用神魂和天衍珠牵引妄图探查奚将阑魂魄在何处。
但走魂和失魂并不相同,奚将阑三魂七魄早已脱离肉身,同躯壳失去所有相连。
盛焦抱着奚将阑抬步就走。
奚将阑前所未有乖巧,安安静静蜷缩在盛焦怀中,双眸涣散失神,因睁太久泪水控制不住从羽睫滚下,满脸布满泪痕。
盛焦抱紧他,飞快回到獬豸宗住处。
清澄筑说好听点,叫幽静雅致,说难听点就是布置素朴简陋,放眼望去空空荡荡,除书案、床榻、和隔开内室外室巨大屏风外,竟与獬豸宗牢笼没什分别。
磅礴大雨已将院内最大桂树打得花叶掉地,枝头空无物,更显萧瑟凄凉。
奚绝明显出事,宗主哪有闲情逸致去因管那些人?
以后再说。
酆聿已经熟练地操控幽魂前去寻找奚将阑不知道跑去哪里魂魄,但雷声阵阵,震得他脑袋疼,烦躁得险些将小纸人给撕。
突然间,天边道比之前强百倍雷声遽然划破漆黑天空,虚空扭曲,几乎将天幕撕开条巨大无比口子。
酆聿被震得脑瓜子嗡嗡,捂住耳朵才勉强没被劈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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