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夫人摸摸他脸,眸中似乎闪现波光:“鸩儿,乖点。”
乐正鸩隐约有些动容。
这是他从天衍学宫回药宗后第次出远门,儿行千里母担忧,他娘还是心疼他。
正感动着,就见婉夫人悲伤地说:“你定要保护好阿绝,可千万别让他吃苦受罪。”
乐正鸩:“……”
这才过多久,竟连精细吃食都吃不习惯?
奚将阑擦擦手,看着朝阳初升:“是不是到时辰?”
盛焦微微俯身,用手贴帖奚将阑额头。
奚将阑腰身往后仰,冁然笑:“别摸,没大事——要是再耽搁,去南境下趟行舫就得明日。”
盛焦想给他尽快寻到“引画绕”,也不说多余废话,沉着脸给奚将阑经脉输入道灵力,见到他脸色好看些,才道:“走。”
怎这是?
倦寻芳心想,好吃成这样?
南境比北境要远得多,加上要找奚明淮老相好和去取引画绕,少说来回也要十天半个月,盛焦将獬豸宗诸事全都处理得差不多,离辰时只有两刻钟。
他招来冬融回到清澄筑,却见奚将阑竟然还在小口小口地吃饭。
盛焦蹙眉。
琳琅满目东西,发现都是当年自己最爱吃。
“辛苦。”奚将阑真心实意地对倦跑堂说。
倦寻芳满脸疑惑:“你对说什,这是宗主亲自去买。”
奚将阑:“?”
奚将阑第反应并不是感动,而是大吃惊:“这得花多少钱?”
乐正鸩瞬间变脸,面无表情道:“娘,
***
药宗,乐正鸩还在抱着门口石柱死也不肯踏出门半步,被温柔婉夫人揪着耳朵扔出去。
乐正鸩浑身都被黑袍笼罩,连脸都瞧不见,崩溃道:“娘,盛焦都跟过去阿绝肯定不会有事,何苦要遭罪跑这趟?”
““引画绕”难寻。”婉夫人给他理理兜帽,温柔道,“若是中途弄毁可怎办?”
乐正鸩还是不高兴。
满桌子吃食并未少太多,奚将阑瞧见盛焦回来忙吞口半凉粥。
“不喜欢?”盛焦问。
奚将阑苍白着脸摇头:“有点不习惯。”
盛焦眉头皱得更紧。
当年在天衍学宫小奚绝很能吃,头回去秘境历练时,撒欢似满秘境跑着去找诸行斋其他人要吃,饿狼扑食似。
盛焦有钱吗?
倦寻芳:“……”
倦寻芳脸都绿:“宗主起码还是獬豸宗宗主,不至于穷成连顿吃食都买不起——快吃吧你,这多东西都堵不住你嘴。”
奚将阑难得没和他呛,乖乖“哦”声,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吃。
倦寻芳抱着剑柱子似杵在那,余光扫就见奚将阑越吃脑袋越低,最后完全把脸埋到碗里,还未梳好墨发间隐约瞧见通红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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