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悲伤得掩面而泣。
若是寻常人,肯定能知道奚将阑未尽控诉是什,但柳长行此等纯剑修,虽然心思敏感却全然不会往男欢女爱上想,急冲冲地追问:“他对你怎?也大清早逼你练剑?”
奚将阑:“……”
深感自己龌龊。
“……是。”奚将阑磨着牙继续装可怜,“三更半夜睡得好好他非得叫起来练剑,直练到大清早,手都抬不起来。”
他淡淡道:“——自然也包括你。”
奚将阑道:“不会伤害她,只是想知道个答案。”
柳长行默不作声。
“堂兄奚明淮和荀娘交好。”奚将阑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道,“奚明淮知道当年屠戮奚家罪魁祸首是谁,但他已然疯,药宗也治不好。现如今唯线索便是荀娘。”
柳长行蹙眉。
沉下来,满脸泪痕地冷冷道:“见什荀娘,小小年纪竟然这般好色,给耍剑。”
奚将阑委婉地说:“恕直言,只近男色。”
柳长行神色更冷:“你近过男色?”
奚将阑和他说不通,只好朝着花魁房门走去。
柳长行追上去将剑塞给他:“练剑,练剑。”
奚将阑从小到大都不爱练剑,每回剑术课诸行斋人都得连哄带骗才能让小少爷勉为其难地晨起练剑招——只有这样其他人才能不被掌院连坐责罚。
柳长行蹙眉道:“盛焦还真是禽兽不如啊。”
“是啊。”奚将阑几乎把牙都给咬碎,“所以哥哥你就让进去吧,你若实在是不
“只有真正罪魁祸首才想要杀荀娘,你师尊应该是知道什,才会派你过来保护荀娘。”奚将阑挑眉道,“哥哥,你觉得会为当年屠戮全族罪魁祸首而毁去唯线索吗?”
奚将阑这张嘴实在是太能说,柳长行犹豫:“但……”
“和你是同阵营。”奚将阑掌心搭在柳长行手背上,含情脉脉地说,“比任何人都想要保护荀娘,你若不信,大可以问问你师尊到底在防范谁,反正必然不会是。”
柳长行心神开始动摇。
“在外奔逃六年,吃无数苦,就连修为也毁于旦。”奚将阑再接再厉,眼眸闪现抹水光,呢喃道,“獬豸宗还栽赃是屠戮奚家罪魁祸首,盛焦甚至对……呜。”
奚将阑不想练剑,抬手就要去推荀娘门。
“咔”声。
柳长行将未出鞘剑抵在门缝处,阻挡住奚将阑手。
奚将阑抬眸和他对视,倏然笑,轻声说:“哥哥,如果非要进去,你会杀吗?”
“受师尊所托,不能让任何人接近荀娘。”柳长行被泪水沁过遭眼眸黑沉冷冽,剑意缓缓从那冰冷剑鞘中倾泻而出,凝成道森寒结界格挡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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