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娘缠好墨发后,又问:“可有此事?”
奚将阑依然笑靥如花:“没有。”
墨发纹丝不动。
荀娘冷
奚明淮反应显然是知晓罪魁祸首是谁。
荀娘目不转睛看他半晌,清冷如寒霜脸上轻轻浮现个疏冷笑容,她手肘抵在桌案上,将烟斗倒扣下来,用那光滑斗底轻轻托起奚将阑下巴。
奚将阑乖巧得很,就跪坐在那任由她动作。
荀娘盯他许久,突然道:“你九岁那年,曾因奚明淮灵力无意中将你糕点弄翻,便心狠手辣险些将他只手废。可有此事?”
奚将阑愣:“什?”
他发间钗环太多,不敢动作幅度太大唯恐将脖子扭。
满室馨香,香炉余烟袅袅而上。
荀娘袭白衣不施粉黛,拿着烟杆吞云吐雾,眉目宛如张摧颓画,她没有半句寒暄敷衍,直接冷冷清清地道:“奚明淮在哪儿?”
终于见到传闻中荀娘,奚将阑轻笑起来,淡淡道:“嫂嫂不必太过担忧,兄长现在身处药宗暂无大碍,只是神智暂时浑噩。”
荀娘大概被这句厚脸皮“嫂嫂”给震住,红唇含着烟嘴好会,才用力咬下,冷冷道:“把他还回来。”
云灯,悄无声息地飞入红尘识君楼中。
荀娘微微抬手。
巴掌大飞燕落在雪白指尖。
因兰娇娇到来,本来三人参选花魁大选变成两人,此时大比已然结束,红尘识君楼人正在统计云灯数量。
不过就兰娇娇那张脸蛋,在出现刹那便胜负已定。
荀娘又道:“在奚明淮记忆中,你自幼仗着父母宠爱无恶不作,只要有人让你心中不愉悦,你便拿着藤鞭要抽人。可是如此?”
奚将阑:“……”
奚将阑勾唇笑:“没有。”
荀娘自然是不信他,微微抬手将根墨发拔掉,慢条斯理缠在奚将阑手腕上。
她是真正在红尘识君楼当数年花魁人,哪怕满脸清冷寂寥,举动却皆是勾魂魅惑。
奚将阑点头:“好好,等兄长好些,自然会送他回来。”
这具温温柔柔话,却像是威胁。
荀娘投鼠忌器,深吸口气,漠然地问:“你想知道奚家当年事?”
“嫂嫂既然如此开门见山,也不兜圈子。”奚将阑坐在荀娘对面蒲团上,同她相隔着个桌案,枝牡丹花插在瓷白玉瓶中,散发淡香。
“六年前奚家遭难,只有和兄长两人存活,所为何来自然目然。”
门被“吱呀”声打开。
荀娘抬头望去。
奚将阑发髻太过繁琐,红尘在路上草草为他理下,还有几绺墨发还未束上去,轻柔落在修长脖颈处。
哪怕荀娘自负貌美,见之依然被惊艳。
奚将阑抬步绕过屏风,走到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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