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将阑身着白衣,在片桃花纷飞中微微侧身,含笑看着他,没头没尾地突然问句:“……那你想过吗?”
盛焦愣。
奚将阑缓步走到他身边,认认真真地注视盛焦眼眸。
他不再巧言令色、狡黠难以捉摸,而是种撕破所有伪装温柔,轻轻地重复。
“盛无灼,你想过吗?”
盛焦说:“不会。”
奚将阑:“不给。”
两人僵持不下,只好决定边走边找。
四处皆是望无际桃花,且每棵都是参天大树,桃花开到头顶遮天蔽日。
奚将阑随手掐枝桃花,枝刚折断便化为粉色齑粉落在掌心,桃花桃树皆是虚假幻影,只要找到唯能摸得到碰得着,定然是奚明淮记忆。
他靠在盛焦身上,含糊道:“没有。”
盛焦没拆穿他显而易见谎言。
奚将阑只觉浑身疲倦,随意瞥眼,发现两人似乎正在处桃林中,四面八方全是灼眼粉色,上面竟也看不到天幕。
“这是哪里?”
盛焦言简意赅:“幻境。”
阑破开水面。
***
“盛……盛焦!”
奚将阑猛地伸手攀住面前人脖颈,浑浑沌沌地呢喃着:“盛焦,盛焦救……”
股桂香弥漫鼻息,混合着浓烈桃花香,将奚将阑呛得咳声。
盛焦心脏倏地缩。
“盛宗主。”奚将阑漫不经心碾着掌心细碎齑粉,随口道,“这六年,你见过温掌院吗?”
盛焦蹙额:“甚少。”
盛焦连诸行斋同窗都很少见,门心思只顾獬豸宗公事,就算每年诸行斋相聚也从未参加过。
奚将阑淡淡道:“是吗?”
盛焦不明所以,沉声道:“想问什?”
华丽繁琐牡丹花魁衣袍还裹在身上,奚将阑嫌繁重,边解边随口道:“奚明淮记忆应该在此处,等会得找找。”
盛焦“嗯”声。
奚将阑坐在盛焦怀里解半天才终于将里三层外三层花魁外袍解下,他只着雪白衣袍轻松站起身,四处张望:“这幻境多大?不会像申天赦那样得找许久吧?”
盛焦将花魁衣袍叠好搭在小臂上,闻言淡淡道:“灵力。”
奚将阑似笑非笑看他:“给你灵力,那五十颗珠子肯定要吃苦头,才不给。”
他已从梦中回忆惊醒,呆呆怔怔抱着个人,浑身发抖许久才终于缓过神来。
盛焦正垂眸看他,黑沉眸光好似十年如日,从未变过。
奚将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正蜷缩着双腿躺在盛焦怀中,双手还不知羞耻勾着人家脖子。
盛焦冷淡道:“做噩梦?”
奚将阑刚刚醒来,浑身懒洋洋,他脸皮厚,也不觉得方才还对天道大人喊打喊杀封人家灵力、现在又躺在人家怀里睡觉有什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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