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过去,九思苑没有半分变化,八张小案分在左右,甚至连素屏仍旧还是当年那个温孤白亲手写天衍行诗,龙飞凤舞。
奚将阑透过屏风往里看去,瞧见六个人影影绰绰侃侃而言谈笑自若模样,隐约有种只要穿过屏风,就能回到十几年前诸行斋错觉。
少年人各个满腔热忱,无虑无思,最大烦恼不过被罚抄书。
那
盛焦:“……”
奚将阑满脸真诚地看他。
不知是不是“合籍”这两个字威力,盛焦面容冷漠,但还是纵容地回答他问题:“每日都不同。”
“哦哦。”奚将阑表示受教,“那是谁负责定每日水道时辰呀?”
盛焦冷冷和他对视:“。”
春雨:“……”
春雨装死不理他。
奚将阑抱着剑小小声地喋喋不休,但这个半聋自认为声音很小,实则连不远处盛焦都忍不住地偏头瞥他眼。
奚将阑还以为他听不到,乖巧冲他笑。
獬豸宗通往外界水道幽幽而开,股水流化为蔓延至远处路。
折磨盛焦六年剑意引出。
剑意像是片雪花,幽幽漂浮在盛焦虎口。
那始终无法彻底愈合伤口终于在灵力安抚下,点点痊愈,没有留下丝毫伤疤。
奚将阑凑上前将雪花勾到唇中吞咽下去,眉眼宛如带着春色,微微抬着眸瞳看向盛焦,笑得狡黠又温柔。
“……所以没选这条路啊。”
奚将阑:“……”
奚将阑顿时蔫,干巴巴道:“哦,哦哦,挺好。”
奚将阑妄图自己开水道逃走打算被盛焦看破,他也知道要张弛有度,直到天衍学宫路上全都乖乖巧巧跟着盛焦,连半句惹盛焦生气话都没说。
戌时将至,天色已晚,甚至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盛焦撑着伞带着奚将阑到诸行斋时,其他人已悉数到齐,正在围着偌大桌案喝酒闲侃。
盛焦朝他招手。
奚将阑忙颠颠地跟上去。
奚将阑每次都獬豸宗水道都觉得新奇不已,边跑边蹦蹦,高兴地凑到盛焦面前:“哎盛宗主,是只有戌时水道才能随意出入獬豸宗吗?”
盛焦偏头:“问这个做什?”
“哎你这警惕啊?”奚将阑笑嘻嘻地说,“就随便问问,万往后你合籍,总不能连自己家都不知道怎进出吧?”
***
奚将阑被困在獬豸宗枯燥又乏味,成天除调戏盛无灼就是招惹春雨,每每他和冬融都被春雨撵得满獬豸宗到处乱窜。
好在没过两日,便到诸行斋相聚那日。
奚将阑终于能被准许出獬豸宗。
“春雨……”奚将阑趁着盛焦在忙水道,偷偷摸摸抱着春雨剑小声叨叨,“你现在修为如何,若是强行从盛焦手上将抢着带走,胜算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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