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那夜疾风骤雨。
泼天雨幕中,雷光微闪将片尸山血海照得煞白片。
在疯狂抖动视线中,身着及冠礼华袍纤瘦少年跪在地上,眼眸闪现抹金纹,呢喃着抓着个浑身是血女人手。
那是纵夫人。
纵夫人全身浴血,口中大口大口呕着鲜血,漂亮眸瞳逐渐涣散,却挣扎着看向面前少年,似乎想说什。
“他被夺舍。”横玉度说不上“奚绝”那个眼神是什,只觉得诡异又瘆人,根本不可能是向锦衣玉食奚绝能有。
只是横玉度刚说完,突然又蹙起眉来。
但夺舍那人当真是丧心病狂屠戮奚家人,为何会独独放过他们两个?
还留下灵级术法这种极其被人看出破绽?
几人长久未归,奚将阑醉醺醺地扶着门框走出来,差点直接摔地上,含糊道:“怎啦,盛焦?盛焦呢?”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向温和掌院竟会对他们出手,而和他们朝夕相处多年奚绝冷眼旁观,好似注视着两个陌生人。
“那不是奚绝……”酆聿呢喃道,“是掌院……温孤白屠戮奚家,是温孤白。”
他宁愿相信切都是温孤白所为,也不愿相信是奚绝。
盛焦冷声道:“什时候?”
酆聿头疼地抚摸眉心:“们入天衍学宫第三年时候。”
石桌上烛火被琉璃雀带起风吹得明明灭灭,倏地熄灭。
整个亭台瞬间陷入黑暗中。
酆聿脸色煞白如纸:“奚绝和掌院……”
盛焦快走几步冲上前:“什?”
无人在意伏瞒默默将灯重新点上。
“娘。”奚绝依恋地唤她,将纵夫人全是血手往脸上贴,近乎癫狂地笑道,“娘,
让尘把扶住他。
盛焦面无表情收回视线,将视线看向桌案上琉璃球。
伏瞒也已将琉璃球上术法彻底解开,幽蓝琉璃球微微荡漾着雪白柳絮。
盛焦屈指弹。
“望镂骨”再次溃散,化为柳絮狂掠而过,虚幻灵力萦绕周遭,点点凝成奚明淮记忆中幻境。
第三年?
也是小奚绝开始被惊雷走魂那年。
盛焦心彻底沉下去。
直沉默不语横玉度终于将琉璃雀安抚下来,他抹去脸上汗水,冷声道:“那不是奚绝。”
盛焦看他。
横玉度和酆聿中法术之事,盛焦本并未觉得同屠戮奚家有太过紧密联系,但见酆聿和横玉度脸色,盛焦隐约有种不好预感。
酆聿心跳如鼓,整个都在细细密密地发抖,他眼眸失神地看着近在咫尺盛焦,张唇似乎想说什,但立刻又闭上。
“没、没有。”酆聿摇头,“什都没有。”
盛焦冷冷看他。
酆聿浑身冒出冷汗来,只觉得宛如在场荒唐大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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