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夫人手终于松开,不知道为什突然又死死将晏聆单薄身体抱在怀里,神智不全地嘶声痛哭:“绝儿,绝儿……”
晏聆被那股浓烈悲伤震得浑身发抖,迷茫地蜷缩在纵夫人怀中,想要伸手去抱她,想说“就是啊”
并非是对待宠爱儿子宠溺,倒像是瞧见令人胆战心寒怪物样,眸子里全是惊恐和……
怨恨。
晏聆呆,听到耳畔那震耳欲聋杀意,迷茫看她。
“娘?”
娘不是很爱吗?
雨总会停,就算是南境连绵不绝雨季,也终有日会雨过开霁。
只要他等。
在晏聆记忆中,娘亲纵夫人应该是最疼爱他,但是自从他有意识以来,纵夫人竟次都没来别院看过他。
晏聆问小厮道童,他们也满脸懵然,只说自己是新来,并不知晓纵夫人秉性。
晏聆只好当纵夫人太过忙碌,毕竟临近年底,事务繁忙是应该。
重阳、让端、曲相仁四人在奚家不知商议什,随后这四家便陆陆续续有家族子觉醒相纹。
——甚至横家、让家出两个灵级,“换明月”和“窥天机”,其他也有不少天级相纹。
同年有四个灵级相纹觉醒,天级相纹都像是不要钱似觉醒数个,时惊动整个十三州。
晏聆乖乖巧巧地在奚家做他“奚家小少爷”,整日仗着家世耀武扬威。
但他和真正纨绔奚绝还是有区别,心软又良善,拿着鞭子都不知道怎抽人,有时还会将自己震得反噬。
为何要想杀?
晏聆根本没想通,纵夫人便歇斯底里地冲上来,把掐住他脖颈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像是个疯子似厉声道:“住口!不准叫娘!你不是儿子!住口——!”
晏聆被吓懵,险些被掐死恐惧让他拼命挣扎。
纵夫人死死制住他,突然眼泪簌簌从脸庞滑落,落在晏聆脸上。
晏聆愣。
但是他等又等,年节、元宵节、立春、立夏,哪怕是乞巧他生辰,纵夫人也没来看过眼。
晏聆更加怀疑自己记忆是不是真出问题。
直到有日,晏聆即将前去天衍学宫入学,无意中在奚家撞见身白衣纵夫人。
被植入识海中记忆作祟,且晏聆对“母亲”这个身份十分依赖,当即悄摸摸地从花丛绕过去,趁着纵夫人不注意,“哇”声跳出来,满头树叶地朝纵夫人欢天喜地道:“娘!”
那瞬间,晏聆清楚记得当时纵夫人反应。
只是在每次雨天时,他像是在期待什似,能在窗边看雨看整夜。
直到雨停,却什也没等到。
“在等什呢?”晏聆认认真真地心想。
后来想得多,他终于悟。
原来他只是单纯在等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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