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只想哄晏将阑高兴,将八月廿八幼弟过生辰消息传播得整个十三州人尽皆知,请帖不要钱地随便发,几乎每个有头有脸修士都收到热烈邀请。
甚至横青帘、酆重阳都收到,当即怀疑此人是不是真疯。
玉颓山还在那美滋滋,对着侍从高高兴兴地道:“快去看看聆儿回来没?”
侍从道:“玉大人,已去看八回,还没回来。”
“哦。”玉颓山边啃糕点边又催促,“那獬豸宗盛宗主可有什回应吗?他来吗?”
墓碑好似在默默注视着他,光滑石碑上水痕滴滴滑落。
晏玉壶站在不远处直等着他。
晏将阑转身步步离开,朝晏玉壶笑:“走吧。”
晏玉壶点头。
两人宛如少年时那般,顺着成百上千层石阶缓步而下,将切苦痛、思念、遗憾留在背后。
晏将阑在墓碑前跪整整天,没有说出只言片语。
翌日早,淅淅沥沥下许久雨终于停下。
云销雨霁,水木明瑟。
晏将阑微微仰头看着天边朝阳,终于说出句话。
“爹,娘,雨停。”
数年。
终于,墓碑上名字映入眼帘。
晏寒鹊、慕朝。
晏将阑眼睛像是被这两个名字刺得疼,敛袍跪在墓碑前,好似琉璃漂亮眼眸缓缓褪去无情和冰冷,蒙上层碰就碎水雾。
在来时路上,晏将阑心中想太多话要说,他想要像个孩子般向爹娘诉说自己委屈痛苦、倾诉十几年思念和遗憾。
侍从犹豫:“并未有回应。”
“那赶紧催啊。”玉颓山蹙眉道,“明日就是八月廿八,他不来怎能成呢?今日子时到生辰里就得开始,啧,得去趟獬豸宗。”
侍从跟他多年,自
再不回头。
***
北境此地无银城十分热闹。
自从恶岐道从长川底搬到城中后,偌大北境边境便开始陆陆续续人来人往,都想知道那只存在于传说中恶岐道到底是什模样。
玉颓山除在晏将阑面前勉强算是个正常人,其余时候疯得要命,行事做派从来不考虑后果。
他俯身磕个头,露出抹淡笑,起身后退半步,轻声呢喃。
“走。”
连绵下十几年雨终于停歇。
自此后风光月霁。
晏将阑又低低呢喃声:“走。”
但到跟前,他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晏将阑只是安安静静跪在那,任由雨水淋湿衣袍。
墓碑上凝着水痕缓缓滑落,晏将阑伸手想去抚摸,指腹在冰冷石碑上碰,那股寒意突然像是道雷,骤然将他击垮。
晏将阑挺直腰背点点弯下,他俯下身将额头抵在地面上,浑身微微颤抖。
许久后,他终于发出声压抑到极点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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