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身形高大颀伟,两手环几乎将晏将阑单薄纤瘦小身板完全拢到怀中。
晏将阑十五岁结婴,哪怕卯足劲啃灵丹也还是矮盛焦半个头,加上这些年体虚病弱,乍被抱住莫名有种自己被禁锢在封闭空间恐慌错觉,忙用力推推盛焦。
盛焦双臂有力根本不为所动,冷冷道:“算账吧。”
“还有什账要算?”晏将阑愕然道,“不是都真情实意认过错吗?”
盛焦古井无波,抬手将晏将阑耳饰摘下来,冷冷道:“原谅?”
可盛焦爱慕心上人并非是那种处心积虑算计、残忍心狠地屠戮他人罪人,而是骄纵恣睢高高在上身份尊贵小仙君。
小仙君干干净净,始终都是被人怀疑、可怜无辜受害者。
不像他处心积虑,城府深沉。
晏将阑明明知道盛焦喜欢并非是他身份,但常年压抑让他不知不觉向往干干净净光明。
他想将自己所有不堪和阴暗全都藏起来,不让盛焦窥到半分。
错有罪,任盛宗主责罚。”
盛焦冷眼看他。
晏将阑这辈子都没认过错,这回倒是让盛焦大开眼界,想看看他到底能认多少错。
晏将阑又低声下气地说好几条无关痛痒错,盛焦还是字不发。
晏将阑幽幽看他,终于装不下乖巧,皮笑肉不笑地磨着牙道:“差不多得盛无灼,适可而止懂不懂?连奚家人都敢杀,逼急可什都做得出来。”
言下之意,你认错归你认错,生气仍旧继续生气。
晏将阑:“…………”
晏将阑浑身寒毛卓竖,再次生出最开始见到盛焦时那股毛骨悚然,他下意识想去听盛焦是不是还在生气,但耳饰被摘掉,耳边声音迷迷糊糊根本听不清。
更何况花开那种只有静下心听才能听到微弱声音。
“……”晏将阑抬手去够耳饰,“先、先给耳饰。”
就好似六年后初次重逢时,盛焦前来乱糟糟医馆,晏将阑那时难堪并非是故意伪装。
——那是实实在在窘迫和尴尬。
晏将阑正想着,盛焦突然粗,bao地按着他后脑强行将他拥在怀里,冷冷启唇。
“闭嘴。”
高岭之花盛宗主又形象大跌地让他“闭嘴”。
盛焦眉头皱,终于冷声道:“并不在意你杀奚择。”
晏将阑愣。
盛焦从婉夫人口中得知晏将阑这些年苦楚和经历,也理解晏将阑恨和狠,但重逢后晏将阑却字里行间都在畏惧什似。
当时他见到盛焦时也是转身就跑,好像屠杀奚择这个罪名让他在盛焦面前总是不自在,平白给自己戴上重脱不掉枷锁。
“……”晏将阑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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