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絮手指顿,干咳声,故作镇定:“是啊,做着等元宵灯节去玩不行吗?”
相重镜道:“元宵灯节都过去好几个月。”
顾从絮:“……”
顾从絮晃腿,恼羞成怒道:“那就明年去!”
相重镜见他又被自己说炸毛,那扭曲满足感再次出现,他倚靠在顾从絮身子,偏着头笑着道:“行啊,对元宵灯节可熟,每年要买很多盏灯,九州所有做灯掌柜全都认得,买百盏就会多送盏。”
相重镜见状不太妙,忙将满秋狭请过来。
满秋狭本来对其他人没有兴趣,身体发烫要走火入魔要像凡人样发烧,不值得神医出手,但他耐不住相重镜软磨硬泡,只好捏着鼻子不情不愿过去。
只是到后随意瞥眼,满秋狭眼睛突然亮,凑上前握住曲危弦手腕去探脉。
相重镜见他肯医,也悄无声息松口气。
顾从絮坐在窗棂上,曲起条腿,懒洋洋地摆弄着堆竹条,也不知是在做什,瞥见相重镜这紧张,他嗤笑道:“你真奇怪,明明这痛恨曲行,却对他儿子这般关心。”
奇特龙纹灯越觉得开心,也不管相重镜,盘膝坐在地上眼巴巴看着围着自己转圈灯盏,脸上喜色遮都遮不住。
瞧见他这好哄,相重镜心软下,看着他神色更加温柔。
下瞬,顾从絮眼睛亮,眼睁睁看着那黯淡灯盏火焰微微跃,似乎更亮些。
相重镜瞥见,不知怎突然有种不好预感。
这灯盏该不会真……
顾从絮:“……”
所以说你到底为什要买这多灯?!
顾从絮突然想起相重镜最怕黑,也知晓他为何对灯盏这热衷。
正在摆弄
相重镜心不在焉道:“他是他,曲行是曲行,能分得清楚谁对好。”
这世间对他善意太少,所以每丝每缕相重镜都会拼尽切死死抓紧。
顾从絮哼唧声,也不知是在不屑什。
相重镜见满秋狭诊得认真,没有打扰他,退到外室窗户旁,去看顾从絮在弄什。
“你这是……”相重镜挑眉,“在做灯?”
相重镜吓跳,不敢再想顾从絮,赶忙逃出识海。
曲行衣冠冢已经下葬,曲危弦呆滞地看着,心中悲伤点点往外渗,等到积攒到定程度,那木棺已经下葬。
曲危弦悲伤戛然而止,眼眶发酸却哭不出声,神色更茫然。
相重镜眼尖地看到那衣冠冢上送葬阁印记,眉头轻轻挑,心道宋有秋本事倒是大,竟然真把棺材卖给去意宗。
等到丧礼忙完后,曲危弦便病倒,明明火毒已经消除,但他却浑身滚烫如热炭,怎都无法消除那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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