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人名唤知雪重,这雪重苑便是云尊主为她所建,她神色温柔,掩唇轻声笑:“这回那雷又劈到砚里哪撮头发?”
云砚里蹲在她旁边拽她袖子:“又没惹他,是他故意撒气——哎,娘亲,您还没猜呢,是谁来?”
知雪重脸色有些病态苍白,微微偏头咳声,从善如流道:“谁呀,娘亲猜不出来。”
云砚里笑,朝着门口已经出现半个人影相重镜使眼色,示意他快过来。
知雪重本来以为云砚里又带哪个好友过来玩,含笑着侧着身子看去。
他害怕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真情本不属于他,更害怕这只是场美梦。
或许他穿过那道门,得到并非他想要真心,反而像是六十年前那场毫无边际痛苦和恐惧。
他不想重蹈覆辙,他不想疼,不想再让自己坠入黑暗。
那扇门内,云砚里笑得开怀,熟练地撒娇将她哄得温柔轻笑。
相重镜呆呆地心想:“是个无趣之人,不会哄人笑。”
重镜手腕软,微微垂下,伞从他手中掉落,滚到旁边云雾中很快就不见。
里面传来个温柔如水声音:“砚里啊,怎这多日都未见你?”
相重镜浑身颤抖,本能往后退半步。
雪重苑近在咫尺,他却想要逃。
相重镜听着云砚里和那温柔女人你句句说着什,整个脑海阵嗡鸣,无数问题纷纷席卷而上。
视线落到扶着门框而立身影上时,知雪重怔,那张温婉脸上出现瞬间迷茫,接着像是认出来,眸子缓缓张大。
相重镜犹豫地站在门旁,时间不敢过去。
云砚里朝他拼命传音:“快过来,快啊!”
云砚里和他是双生子,但相重镜却从未将两人放在起相比过,而在这时相重镜却突然惊觉,自己和云砚里根本无法相比。
云砚里自幼身份尊贵,锦衣玉食,而自己在九州却只是被摄魂操控傀儡,费尽心机连自由都得不到。
两人根本不是同个世界人,只是这世勉强血脉相连罢。
相重镜前世记忆中,也并没有关于自己双亲任何记忆,他对这种奇特感觉又畏惧又本能想要靠近,呆呆站在门外许久,才艰难迈出步。
云砚里正蹲在花海旁凉亭中,仰着头和个身着白衣女人撒娇:“父尊把赶出城足足两个月去做件重要事,今日好不容易回来,他还拿雷劈,两次!娘亲为做主!”
她那般珍视思念那个丢失多年孩子,若是瞧见自己是这番模样,会失望吗?
她会觉得自己这几十年来思念是场徒劳笑话吗?
她会……
嫌弃吗?
相重镜活这多年,从来不知道自己骨子里竟然这软弱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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