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镜头沾到枕头,在睡梦中皱起眉头,奋力地想要抬起手来抓顾从絮,但只是指尖轻轻动,根本抬不起来。
顾从絮俯下身:“怎?还想要吗?”
相重镜呼吸都顿下,好会才不满地梦呓似喃喃道:“抱着。”
顾从絮见他在床榻上睡不安稳,犹豫下才试探着将相重镜抱轻柔抱在自己怀里。
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被顾从絮包围,迷迷瞪瞪相重镜像是终于在黑暗中寻到灯火,眉头也舒展开来,他在顾从絮心口蹭蹭,终于沉沉睡去。
满秋狭突然止住步子。
没会,浴堂门被脚踢开,身形高大顾从絮披着散乱衣袍,抱着相重镜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刚沐浴过,身上都湿漉漉。
顾从絮瞥见站在外面满秋狭,微微笑,大概是得偿所愿,他甚至还罕见地彬彬有礼地道:“浴堂刚刚用好,你可以进去。”
满秋狭:“……”
弄狠,抖着手想要去打顾从絮,带着哭音道:“顾从絮!把灯……灭掉!”
顾从絮看着他眼里泪还没落下来,颇为可惜地“啧”声,这才没有欺负他,将床幔中烛火熄灭。
床幔再次陷入昏暗中,相重镜却没有觉得恐惧。
他死死抓着床幔,眸光涣散地盯着手腕上金铃微微响个不停。
那只手上已经被顾从絮咬出好几个齿痕,那指腹力道太大,将那上等料子床幔硬生生拽出几个指洞来,第个指节扣在床幔破洞中,金铃响声那指节就奋力蜷缩下。
顾从絮感受着相重镜身上灵力,察觉到他体内被自己注入许多三毒,眉头轻轻皱起来。
明明顾从絮灵力本源就是三毒
满秋狭呆若木鸡,怔怔看向靠在他怀里浑身疲惫相重镜。
相重镜长发湿淋淋搭在顾从絮小臂上,闭着眼睛竟然还在缓缓流着泪,脸上不知是泪痕还是水痕。
满秋狭看到相重镜垂在旁满是痕迹手腕和脚腕,不知道为什突然肃然起敬。
顾从絮抱着相重镜溜达着回内室,整个身上弥漫着餍足慵懒气息。
相重镜闭眸沉睡,哪怕被顾从絮抱来抱去地沐浴也没有丝毫动静,顾从絮将他抱回房,轻轻放在柔软榻上。
床幔中黑雾逐渐漆黑,相重镜突然将手松,死死扒着床沿,挣扎着想要往外逃。
只是他才刚动下,背后伸出只带着龙鳞手,扣着相重镜想要逃走手,将他再次拖回来。
金铃细细密密响起来,直响到半夜三更。
满秋狭赶稿赶到半夜,才终于将图画好,他伸个懒腰,披着外袍去沐浴休憩。
无尽楼浴堂很大,往常这个时候只有满秋狭自己,只是今日他过去时候,隐约听到里面有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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