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戟抬头看他眼,眸光锐利,仿佛柄出鞘剑。
“回来。”他神态漠然,只是漠然瞥便收回视线,对着赵伯吩咐道,“将车辇上折子送去书房。”
赵伯愣,没想到晏戟瞧见晏行昱竟然会这冷漠,时间呆下。
晏戟行事雷厉风行,吩咐完后根本没等回答,目不斜视地和晏行昱错身而过,语气冷然地留下句。
“既回来,就安分点。”
相府赵总管算是看着晏行昱长大,瞧见他身病骨支离,眼泪险些落下来。
“少爷……受苦。”
晏行昱温和地笑笑:“不苦。”
“哪能不苦啊?”赵伯看着他惨白脸,心疼得要命,“寒若寺那种地方往往都是僧人苦修之处,您当年那小,双腿又伤着,老爷怎能因为那什批命就将您送去那种艰险地方受苦,怎舍得啊?”
晏行昱见劝不住,只好无奈地道:“这不是回来吗。”
晏行昱方才知道这人身份,却时间没明白他路数。
荆寒章看看这人好像连喘息都费劲病弱模样,哼笑声,没再多说,将帘子随意放,直接策马而去。
来去如风。
只留下晏行昱对着摇晃车帘看半天,不明所以。
片刻后,马车到相府。
晏行昱五指猛地抓紧扶手,指节片泛白。
赵伯看到旁晏行昱小脸惨白,刚要壮着胆子说话,却见晏行昱颔首,讷讷道:“是,行昱记住。”
晏戟疾步离开。
赵伯满脸忧心地将晏行昱带去他当年院子。
晏戟虽位高权重,但却极为节俭,
赵伯忙擦擦眼泪:“是是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就去禀报老爷……”
他话音刚落,旁侧长廊中刚好走过来身锦衣男人,正是丞相晏戟。
晏戟年过不惑,身常年在朝堂中濡染威严气势,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
晏行昱眼睛微亮,手撑着轮椅扶手,因为急切动作让肩上大氅掉落半——他穿这厚,离大氅,身子单薄得要命。
“爹。”
晏行昱手中捏着阿满买给他块茯苓糕,天寒地冻,香味已经散去不少,却没什心思吃。
寒若寺马车摇摇晃晃入相府,阿满欢喜得不行,路上眼睛都不够用,看什都觉得新鲜。
靖国丞相,上佐天子,下统领百官,这等尊贵身份,阿满本以为那丞相府邸必定奢靡无比,却没曾想只有相府门口威风些,内宅比寻常富贵人家宅子差不多少。
大雪覆盖满院,举目皑皑,反倒平添几分幽静。
马车进入相府后停下,晏行昱裹上厚厚大氅,马车后双门被打开,木制轮椅从倾斜木道上缓缓滑下,齿轮摩擦发出串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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