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凉是热血。
热血已凉。
晏行昱根本不知后来是如何收场,他只觉得眼前片血红,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等到最后回神时,他已被荆寒章送回相府。
因为城门之事,祭天大典被迫中止,皇帝龙颜震怒,下令晏沉晰彻查此事。
晏行昱在回来路上直都是副神游太虚模样,此时那呆滞眼睛终于有些神采,荆寒章这才松口气,他抬手摸摸晏行昱额头,触到掌心冷汗。
侍从立刻领命前去。
下瞬,已到风烛残年之际老人突然用尽此生最大力气,在高墙之上喊道。
“最难凉是热血啊,将军。”
周遭只有马蹄声,这声极其明显,无论是大军还是城中百姓,全都仰头看去。
晏行昱呼吸顿,突然把抓住荆寒章手。
昱看圈都没寻到晏重深,微微抬头看向荆寒章,正要问时,视线却扫到不远处,似乎有人正站在城墙之上。
晏行昱愣下。
那人站在高高城墙上,单薄瘦弱身形被风吹得微微摇晃,仿佛下瞬就会坠下高墙。
晏行昱眼力极好,几乎是瞬间就认出那人,正是前几日摄政王府接待他老人。
晏行昱立刻拽拽荆寒章袖子:“殿下!”
荆寒章轻声问他:“吓到?”
晏行昱迷茫看他,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是什意思。
“没事。”荆寒章时忘晏行昱是个拿针扎人脖子蛇蝎美人,只觉得他现在这副极其脆弱模样才是真正他,他声音越发柔和,“别害怕,你之前去摄政王府好几次,是不是都见过他?”
晏行昱木然点头。
“他……他很好。”晏行昱不知要怎表达自己现在情绪,拧着眉头有些语无伦次地道,“他给糖吃,还说……要去
紧接着,那宛如簇火苗老人仿佛燃烧最后丝火光,大笑声,纵身从高墙之上跃而下。
荆寒章侍从堪堪赶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坠下去。
周围阵惊呼和惨叫,晏行昱只觉得耳畔嗡鸣,眼前有些水雾似模糊,只有不远处那簇宛如繁花似红色占据他满眼。
荆寒章脸色极其难看,但还是飞快让侍从将城外百姓散开,而那还进城大军早已寸步不动。
这个老人在祭天大典、功臣归京那日,以身早已冷热血告知众人。
荆寒章皱眉:“怎?”
晏行昱抬手朝上指去,荆寒章顺着方向看去,也愣下。
他反应极快,立刻叫来身边侍从,道:“先把人接下来,再去查查他是怎上去?”
今日是功臣归京之日,又是祭天大典,若是京都城城门口见血,怕是不详。
祭天大典准备良久,不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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