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昱没应她这句话,将荆寒章外袍抱在怀里,仿佛魔怔似呆呆看着虚空。
封青龄无法,只好领命称是。
整个猎宫都因为荆寒章重伤乱成团,连守卫都有些松散,雨幕下,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墙上掠过,身形轻缓地潜入晏行昱所在卧房。
黑衣人身法极轻,更何况房中还铺厚厚毯子,脚落在地上根本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但在床榻上背对着房门晏行昱却倏地张开眼睛,想也不想地回身抬手猛地射出支箭。
沉闷破空声骤然响起,那蒙着脸黑影飞快躲过那支箭,在晏行昱要发第二支之前疾声道:“大人,是。”
整个内室阵死寂,只有晏行昱艰难呼吸声。
等到他将佛生根泥土包好,那鲜活药草已经蔫哒哒,晏行昱跪坐在地上许久,怔然看向红妆:“你就是以这副样子见他?”
红妆——封青龄道:“没有易容,殿下眼就认出。”
晏行昱不知想到什:“皇帝那是什反应?”
阿满忙道:“陛下受惊,知晓七殿下重伤龙颜震怒,正在下令去追查刺客。”
”
晏行昱往前探手猛地颤,他僵在原地,呆呆看着那带血衣裳,半晌才小声道:“他……去深山是因为佛生根啊?”
红妆:“是。”
晏行昱手指发抖地将那包裹成团衣裳接过来,轻轻把混合着血和泥水外袍点点打开,露出里面还带着泥土佛生根。
晏行昱仿佛是呆,看着那鲜活佛生根,突然发狠,竟然抬手将他求多年药直接扔到地上。
晏行昱似乎没听到,毫不犹豫再次把箭射出去。
那人见晏行昱认出自己却执意继续射箭,顿时叫苦不迭,这箭他不敢再躲,强撑着重伤艰难地将利箭把接在手中。
冲势将他手震得阵剧痛发麻,露出虎口处早已愈合许久
晏行昱双眸呆滞,抱着佛生根也不怕弄脏衣衫,他轻声道:“给他。”
封青龄蹙眉:“现在?您不是要归京后才……”
“现在就给他。”晏行昱说完这句不明所以话,便抱着佛生根轻轻欺身,又开始哼那哄孩子似歌。
阿满和封青龄面面相觑,正要领命离开,将佛生根放在桌案花瓶里晏行昱突然道:“先让他来见。”
知道荆寒章受伤对晏行昱影响多大,封青龄立刻伏地:“公子恕罪。”
裹着泥水佛生根凌乱滚做团。
阿满直接跪下去,胆战心惊道:“公子!”
红妆颔首,言不发。
晏行昱扔完后就后悔,这是荆寒章拼着重伤为他寻到救命药,他怎能直接摔?
晏行昱如梦初醒,忙跪下来将地上佛生根捡起来,如玉手指上沾满血和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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