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做错什?”晏行昱声音放得极轻,仿佛是怕惊扰什,他伸出手将晏夫人脸上泪痕轻柔地擦干,漫不经心道,“若是摄政王之子,这具身体会在复仇后随着那些佛经付之炬。”
在门外荆寒章浑身颤。
“可若不是呢?”晏夫人脸上泪水仿佛怎都擦不干,晏行昱却极其有耐心地撩着袖子点点擦拭,语调轻柔,仿佛真是个温柔体贴孩子,“若是您骨肉,若是晏行昱,那为什要遭受这些?”
“你们个个,又为什要将逼成这样?”
晏行昱眼神越来越冷,仿佛将所有情感在这几句轻飘飘质问中悉数剥离。
也传到不知在外面站多久荆寒章耳朵里。
晏行昱手撑在地上,笑得闷咳几声才终于止住,眼泪都要下来。
他在晏夫人愕然地注视下,姿态优雅,轻轻坐回蒲团上,眉眼处依然全是消散不去笑意。
他从到祠堂后,脸上嗔着笑神情似乎直都未曾变过。
令人恐惧。
负责把信给她,没有再多说这封信其他话,而是话锋毫无征兆地转。
“娘亲。”晏行昱偏头,认真地看着她,“您知道为何身体病弱吗?”
晏夫人近乎迷茫地看着他。
“是自娘胎里带来心疾吗?”晏行昱轻轻凑到晏夫人耳边,压低声音,那语调中还带着些不知名愉悦,“不,娘亲,行昱是中毒。”
晏夫人眼睛猛然张大。
最后,他轻轻将手收回去,面无表情地看着晏夫人。
“晏夫人,您现在还希望去死吗?”
晏行昱看着放置在那无名牌位前佛经,笑笑,道:“佛经对而言,只是让记得更清,自己到底犯过多少杀孽,又要受多少报应而已。娘亲你呢?”
晏夫人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她仿佛不会思考,呆滞地看着晏行昱。
“已死去人,就算抄再多佛经也无用。”晏行昱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这些年,您抄佛经时候,在恨着谁?”
晏夫人呼吸窒,眼里全是绝望,她似乎想要伸手去拉晏行昱,但手刚抬起,就僵在半空。
晏行昱看到她这个反应就知道答案:“哦,是在恨。”
“佛生根本是剧毒无比,若是寻常心疾,为何要用这种虎狼之药来治病呢?”晏行昱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瞳孔放空,显得如幽魂般可怖。
他轻轻在晏夫人耳畔低语:“因为要以毒攻毒啊。”
晏夫人突然尖叫声,像是见鬼似骇然看着他。
晏行昱看到她这样,竟然闷声笑出来。
他笑得又开怀却又极其压抑,在本就幽静肃穆祠堂里仿佛鬼泣似,回荡在晏夫人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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