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被吓得双目呆滞站在那，
身脏污在青衣上极其扎眼。
沈奉雪从来都是身青衫尘不染，端庄如仙人，哪怕天幕下雨也断不会让半滴雨水沾染衣襟。
温流冰从未见过自家师尊这般狼狈
模样，有些诧异，疑惑道：“师尊，您身上怎
这多血？”
沈顾容：“……”
沈顾容心想这什乱七八糟，在说天书吗？
他正要追问，却见那水鬼手按着船沿，竟然要强行往水中翻。
温流冰眼疾手快，直接将兰亭剑挥出，只听虚空中声尖利声响，沈顾容觉得耳畔好像有什东西忽地刮
过去。
定睛看，温流冰兰亭剑已经死死将水鬼钉死在船沿上，双目圆睁，厉鬼似死死看着他。
沈顾容：“……”
风托着轻轻拂起。
他缓步上前，走到水鬼那破烂船边，居高临下看着身狼狈水鬼，眸中闪过丝怜悯。
水鬼似乎感应到什，突然阴森笑出来：“想不到当年人剑将无数鬼修诛杀沈圣君，竟然也有慈悲怜悯之心？可真是让
大开眼界。”
沈顾容淡淡道：“并不可怜你，只是可怜那些被你无辜杀死人。”
“无辜？”水鬼咧嘴笑，“这世间有无辜之人吗？若不是你当年毁双目，他们也不可能被杀死。”
温流冰踩着莲快步而来，沉声道：“水鬼为地缚怨灵，不可离开船和水，否则会变成无意识恶灵。”
那水鬼已经被凤凰火和兰亭剑箭穿心，鬼气彻底消散，死不瞑目地瞪着眼睛看着仿佛永不见天日虚空。
那眸中似乎有留恋，又似乎有解脱。
温流冰解释句，走到沈顾容面前，这才发现此时他师尊身上已沾满污黑血。
——全是方才他那剑刺过去溅出来。
沈顾容没有被他话动摇，只是道：“谬论。”
凤凰火又簇沾在水鬼身上，将他阴气形成身体逐渐烧得溃散，他或许是因为死过次，脸上并没有对死亡恐惧，神色反而更加癫狂。
“南殃君护你这多年，为此不惜同妖族交易，定下那百年之约。”水鬼声音嘶哑地道，“可是沈奉雪，你却离开离人峰……”
沈顾容愣，蹙眉看着他。
水鬼突然哈哈大笑：“船靠不岸，你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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